“我……”百口莫辩的莫芷晴又羞又急。再看周围渐渐围过来的人们议论纷纷,对着她指手画脚,一时间更恨不得有地缝可以钻进去。
“她一小姑娘,也不是有心的,你就算了吧!”有人好心看不过去。
捞金鱼摊主一瞪眼:“算什么算啊?你有钱你祸害去,我这可是小本买卖!不行,你没钱就找你家大人来!”
莫芷晴听他这么说都要哭了,她哪里去找家人?跟她沾亲带故的不是躺了棺材就是别有用心,看她落难开心还来不及呢。再说,她平常出入都有人跟着,连带手机的习惯都没有,这大半夜的让她找谁?
她咬着嘴唇不说话,眼泪已经悄无声息地落下来。看得路人都觉得怪可怜的,但这年头谁都不想多生事。
“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现在没钱也没办法联系家人,下次……”虽然忐忑不安,但莫芷晴还是尝试着跟对方沟通。她知道世间险恶,但知道不等同于切身体会。
“哈!谁相信你的鬼话!小小年纪就会骗人,我不管!反正你今天要是不赔偿就不许走!”捞金鱼摊主一脸无赖样,紧拽着莫芷晴的胳膊不放。
地上的水迹已经慢慢渗透,金鱼垂死挣扎,无力地张着嘴。
“它们快死了!”莫芷晴呢喃着,希望能先将金鱼放回盆里。然而下一秒钟,她就看见意外而残忍的画面。
摊主抬脚啪地踩住其中一条垂死挣扎的金鱼,还用力一碾。可以想象,压扁爆开的血跟内脏黏在脏兮兮的鞋底上。
莫芷晴想往后退,艰涩而用力的呼吸,却发不出一个音。
她的世界太美好了,所以一点点残忍都能伤害到她。
身体的不适感让她有点喘,一只手紧紧攥住胸口,额角淌下虚汗,细长玉白的腿在微微发颤。
“喂!”摊主也察觉出她的不对劲:“你没事吧?我可没把你怎么着,别想讹我!”断了顿,他又露出更加凶恶的神情:“我知道了!你个臭丫头想装病骗我!没门!”他叫嚷着就扬起手来。
就在路人以为那巴掌一定扇到小姑娘脸上时,一道人影晃过来,只轻轻抬了抬手,就让摊主不怀好意地巴掌从哪来又回哪去。
捞金鱼摊主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手掌掴上自己的脸颊,结实而真实的痛感传遍四肢百骸,他嘴唇一抖,叫出声来。
“真吵。”挡在莫芷晴跟前的人勾唇一笑,神情悠然自得,醇厚的嗓音动听却辛辣:“何时畜生也会说人话,应该申报grc(全球研究委员会)。”
“你,你什么人!”捞金鱼摊主捂着脸,瞪着那人。
“老师!”蹲到地上的莫芷晴抬起小脸,乌黑微卷的长发如海藻披散在两旁。眼角还垂着泪花。
来人正是司徒冽。
他俯身将莫芷晴扶起来,问:“哪里不舒服?”
“没事,就是有点喘……啊!”她刚说完,就被司徒冽抱了起来。一瞬间,萦绕在身的难受与憋闷都被司徒冽温暖的怀抱所融化。她挣扎了下,听见耳边响起司徒冽低柔的声音:“别乱动。”
她就当真不在乱动,乖乖被他公主抱。
“喂!你想就这么走啊?她弄坏我东西,你得赔钱!”捞金鱼摊主上前要拽住司徒冽。他的手还没摸上司徒冽的胳膊,就突然浑身一冷。前杀手侧头瞥了他一眼,那蒙着寒霜的眼神让摊主以为自己碰到一块坚冰,有着极地荒原最冷冽的姿态。
“钱已经赔你了,别再挑战我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