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条弯曲得是那般诡异。
“痛快?忍得一时不痛快,让你赤大帮主活着一世不痛快,不更值?”听了容赤的话,鹰头那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上,竟然是诡异的浮现出了笑容。
从跟容赤对着干的时候,他就已经布好了局,非常周密的局,布在米苏,也就是容赤这个丧心病狂的大魔头,唯一重视的人身边。
到时候,无论他是赢或是输,他都不会舒服到哪里去。
他赢,手里能够抓着米苏,抓着他最关心的人,到时候可以让他连死都死得不痛快,受尽折磨,让容赤眼睁睁的看着他平生最关心的女人死在他眼前,他却无能为力去救他,让他受尽煎熬。
若他输,手里握着米苏的安危,若死,他还能够在最后的性命关头给容赤一个致命的打击,拉着他的女人一起下地狱,也算是值了,若是一不小心赌中了,他容赤真的是个痴情种,到时候以他容赤的命换那个女人的,他一口气吞下他的帮派,到时候又是一赢。
打蛇打七寸,赌命置之死地而后生,这样的话,不正就是他赤大帮主一直教导他们的吗?
“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你还没有发现,威胁我的人,往往一时的不痛快比一生的不痛快,还要让人难受,让人受尽煎熬吗?”
随着鹰头的话音落下,容赤手中的军刀像是一下子没有握得稳一样,原本不过是停顿在他肩头,却是一下子刺了进去,不过是轻轻的一用力就已经陷进去了一个指关节的深度。
“刺吧,杀吧,我反正就是这样一条命在这里,不过可惜了,那么漂亮的美人儿,还有那么可爱的小奶娃,啧啧……”
军刀刺进时的疼痛被鹰头无视了一个彻底,他脸上的笑容肆意的加大,那语气相当嚣张,望着容赤的眼神,甚至是已经到了足够猖狂的地步。
听了鹰头的话,容赤那脸上堆积起来的假面再也维持不住,整张脸彻底准了下来,那握着的军刀再次用力的深入,尖锐的刀尖似乎已经抵触到了骨头。
手下快速的一个翻转,满意的看到了鹰头变得更加惨白的脸色,还有那一声无法仰制的抽气声。
“鹰头,我容赤这辈子,最痛恨的就是别人威胁我。”
“所以啊,能够有人让你容赤觉得受到威胁,舍不得,我不就更该好好的利用吗?”苍白着脸色,他却笑得狰狞,冲着容赤咧嘴一笑,干涸的嘴唇立马裂开,渗出了血色。
容赤冰冷的眼眸盯着他,四目相对,尽管鹰头心里头已经在那样的注视下不由自主的发颤,可是他还是紧咬着牙关。
赌,他必须赌!
赌赢了他就捡回了一条命,没有赌赢,他就拉着他们一起下地狱!
“条件。”
最终,容赤发出的刀,第一次没有结束人性命便收了回来。
噗哧一声,在他的刀抽出来的时候,鹰头肩膀上的血肉都涌了出来,血如泉涌,一眼看着便足以让人毛骨怵然。
然而,除去鹰头那越来越惨白的脸色之外,没有人去管,也没有人打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