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一回到家里,刘秀珍就向她哭诉青树生的“罪状”,依然不管不顾她的感受和心情,和对门的“狐狸精”眉来眼去。
“他还说要跟我离婚,说跟我没法过日子了。”刘秀珍泪眼婆娑地讲述道。
“离婚?”青岚不以为然地笑了一下,“阿娘,你不要老是多心啊,离婚?怎么可能,阿父不会跟你离婚的。”
在青岚他们那样的大山区的山村里,她没有见过她们父辈,祖辈中有谁离过婚。一辈子吵架,打打闹闹的夫妻她见得多了,村里哪一户哪一家不是吵闹夫妻,但哪对夫妻提过离婚的事情,谁不都是最后走到了白发苍苍的老年。
青岚以前还经常听她阿婆对她讲,村里哪位白发如雪的阿爹少年时喜欢另外一个姑娘,自己的女人跟他三天一吵架,两天一离家出走,但现在还不是相依相伴坐在院子的某个角落里,一起看日出日落,看冬去秋来!
所以对于刘秀珍的哭诉,青岚不以为然。
第一次离家这么久,大学生活之后的第一个寒假,青岚过得并不开心。
除了一回到家里就听到刘秀珍絮絮叨叨地讲青树生要跟她离婚之外,就是阿公刘德州的身体,从他们小声谨慎晦涩的言词和表情中青岚略知,阿公熬不过年前或者年后不久。
青岚去刘德州楼上的小屋看过他几次,她简直不相信躺在床上骨瘦如柴,脸色苍白的人就是曾经呼风唤雨,腰杆笔挺,声音洪亮如钟的阿公。
每次见青岚进来,他都努力试图想坐起来,可是对这样简单轻便的动作他都无能为力,都是在青岚和刘秀珍或者青树生的帮助下,他才能慢慢地靠着枕头坐起来,嘴唇一张一翕,喉咙里总像梗着东西一样,言语不清晰地唧唧哼哼地不知道说了些啥。
每次从竹楼上下来,青岚的心里总是异常地难受,一种悲哀的情绪会缠绕她很久,没有痛哭的冲动,但眼角会湿润,心情会低落,心会隐隐地痛。
生命是如此脆弱,时间是如此无情,却又是如此的公正,不管你出身贫贱还是富贵,不管你曾经是强悍还是脆弱,它不仅义无反顾地消磨你曾经年轻的锐气,还义不容辞地侵蚀你曾经年轻的骨肉之躯。
时间从来不会一刀将你刺死,任何人都将承受相同份量的痛!
其次,笼罩在青岚家里压抑的气氛就是刘家伟的事情。
自从少敏出事之后,青树生便百般苛刻他,不准他出家门,要他跟自己一起下地干活等。
刘家伟本来性情就有些浮躁轻狂,虽不是大富大贵人家出生的公子,但也是自小没有吃过什么苦的人,哪里受得了青树生带着他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艰苦生活。
尤其是刘秀珍让青树生去向白翠芬提亲居然被拒了,这个打击又着实让刘家伟的精神萎靡了一阵。
虽然自己确实混蛋,但刘家伟心里十分清楚,他是真心喜欢安少敏的,她白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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