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去世的早,而我母亲也是单身一人,难免会有风言风语,我你娘担心这会为侍御史带来不好的影响,毕竟侍御史这个官职是站在风尖浪口的。”
“后来,我娘留了封信给花侍御史悄悄离开了,带着我来到益州,她变卖了她的嫁妆,在益州开了一家雅阁,当初雅阁能在益州立脚不仅靠着自己也有楚家的帮忙,扶持家业的时候,我娘是忙碌的,但闲暇时我娘总是望着池塘发呆,什么也不说,所幸,阿瑶经常来与我娘聊天,我很感激她,是她陪我娘度过了孤独的时光。”
“雅阁的生意稳定下来后,我娘为我重新找了师傅学武,我娘说,我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他的儿子能保护好自己在江湖上能有一番作为,我爹说让我不要步他的后尘走上朝堂,那是个肮脏的地方。”这就是公子冥当初拒绝花弄承绝不当官的原因。
“我师傅你也见过,在大漠里我亲手结束了他的性命。”公子冥的声音很平淡,过去这么久了,仇也报了,再说出来时倒觉得轻松了些。
飞白很认真的再听,“你是说科尔纳·吉野,他是你的师傅?”
“是,那年他流落益州是我母亲收留了他,后来他看我在庭中练剑,指点了几招让我受益良多,我请求母亲让他留下来,我执意要拜他为师,我母亲拗不过我,将他留在了府中教我练剑,一教就是两年,那年我十四岁。”十四岁的那段时日是公子冥最不愿回想的,每每想到那墙上触目惊心的血迹,就让他的心也跟着揪起来。
有时候,晚上做梦也会梦到那样的场景,梦中惊醒的时候就在想,当初自己为什么要如此任性留下吉野呢,如果不是自己也许现在他的母亲还在雅阁里整日抚琴或看池塘里的锦鲤嬉戏。
“不好的事终究是发生了,那日吉野喝了酒,将我支开让我在院子里练习剑术,他却背着我偷偷去了我娘的房间……”公子冥沉默的许久,感觉到飞白手掌传来的力度,抬头看飞白,摇头安慰道:“我没事,别担心。”
飞白有些后悔让公子冥讲那段往事了,让人回忆不好的东西是件很残忍的事,可公子冥到头来还让自己别担心,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涩涩的带着点心酸。
“我练完剑找我母亲的时候,她身上的衣物已经不多,嘴角还有血迹,她看到我来,还死死拽着吉野的衣角让我快跑,而我什么也做不了被吉野点了穴道一动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我娘被欺负,我突然恨我自己如不是我,我娘也不会被人欺负,我爹曾与我说,要我好好保护我娘,可是我没做到。”
“我不知道当时我娘是哪里来的力气,拔下了头上的玉簪朝吉野的大腿上刺去,自己却一头撞在了墙上,血渐在墙上就像是开在雪地里的一朵朵血梅,触目惊心的红。”
公子冥也就是从母亲死去的那一刻开始变得冷漠,他觉得人心最为可怕,你那么相信一个人,那么尊敬的一个人到头来却害死了自己的母亲,所以从那时开始,公子冥就告诉自己:如果能活下来,一定要报仇,一定不会再相信任何人,更不会将自己的真心交予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