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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肩已经看不出伤口的地方又开始密密麻麻的疼。
别院的齐素雪放下手中的书,闭上眼静静听着淅沥的雨声,仿佛透过这雨声能听到飞白的动静,可事实上,她什么也听不到。
不过是心有所系罢了。
“很好听。”公子冥一身黑衣执伞从雨里走来,雨水顺着伞檐笔直落下,靴子踏起水花。
飞白收起玉笛,隔着窗台看他丰神俊朗的脸,眼前这个人太漂亮,漂亮的不像凡尘中人。总是淡漠的凤眼里看不出喜悲,拒人于千里之外。
飞白伸手去触摸,她想看看这个人是否真实,手的温度让公子冥好看的眉眼皱起,他的手覆上去,温热的触感席卷飞白冰冷的手。
“颜清寒。”飞白认真的看着他,声音里含着委屈。
“我在。”放开飞白的手,难得的一笑,在这雨夜里显得分外柔和,低沉的音线让人心安。
他将飞白轻轻的扯到身前,额头抵着额头,许久,两人低低的笑了起来,眉梢眼角皆是温情。
飞白从窗口跳到公子冥面前,公子冥将伞往飞白那偏了偏,飞白却打掉了他手里的伞,握着公子冥的手,“再问你一次,我们真的不可能?”表情执着,言辞直接。
雨肆无忌惮的落下,不稍片刻,浑身湿透。
公子冥反握飞白的手,“不可能不在一起。”平淡的口吻偏生听出霸道的感觉,一直冰封冷漠的公子如今倒也学会了玩笑,只是那张脸还是那副冰冰冷冷的模样。
冷漠的公子因谁而变?
答案只有一个,纳兰飞白。
“呵。”飞白低声笑,“面瘫。”环住公子冥的腰,将脸埋在他胸口,有淡淡药香传入鼻尖,心安,莫过于此。
公子冥精致的下巴抵着飞白的头,十年浪迹江湖,终于有想要停下的想法,守着一个人未尝不可。
飞白的声音闷闷的,“那时,为什么说只把我当妹妹。”
“我何时说过?”公子冥的声音里似乎带着笑意,那年在青州的客栈下,他可什么也没说,那时,他只是单纯的觉得,也许,不与她在一起,是对飞白最好的保护,江湖的恩怨不该将她牵扯进来。
但,自从经历雨里那夜,看飞白无助的模样,他觉得他之前错了,对她的保护不该是放手,而是生死相随。
飞白抬头看公子冥,仔细一想,确实他没说过,是自己因为他的沉默而顺理成章的代入。
“飞白,我颜清寒愿与你生死相随。”轻柔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但让飞白红了耳根,抿着唇,认真的看着公子冥。
不是一个世界的又如何,他偏要与她纠缠在一起,他偏要让这两个世界破开个窟窿揉在一起,他偏就不放手,到死方休。
一个优秀的剑客,本该将剑视为第一。
之前,长剑在公子冥心中第一。
现在,飞白在公子冥心中第一。
飞白突然想起什么,朝公子冥道:“你等等。”,转身跑回屋里,又匆匆跑了出来,脚下溅起大片雨水,她将公子冥的手摊开,把东西郑重放在他手心,那是剑尾的流苏,陪着她十八年。
公子冥将流苏贴身放好,摸摸飞白的脸,有水珠滑落,“好好照顾自己。”
“好。”飞白牵起嘴角,踮起脚想碰碰公子冥好看的唇线,但,心里是慌乱的,慌乱中竟落在他下颚。
脸瞬间透红。
公子冥看出飞白的窘迫,想忍住不笑,但还是没能忍住,胸腔有些振动,嘴角扬起很大的弧度。
飞白咬着唇,勾着公子冥的脖子,一拳砸在公子冥腹部,许久才憋出一句话,“你笑屁啊!”面上的红一直蔓延到耳根,灿若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