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低着声音叫他名字,月光下,将那人的眉眼勾勒柔和,他半醉半醒,“对,我是徐少清,窝囊的徐少清。”
徐家的少主,青州的首富,精明的商人,怎么会窝囊?
可是,你知道么,也有银子买不到的东西,富人做不了的事情。
夜晚是静谧的,混着酒味,飞白叹息,若九酒看到这样的徐少清会作何感想。
徐少清将与青州司马家族的大小姐在二月份成婚,现在离婚期不足半月。
飞白听九酒说的,司马家族在朝堂上颇有实力与青州首富结亲更是加强的双方的实力。
于是,这样实力的结合,造就了青春华年的悲剧,徐少清和慕九酒都是牺牲品。
可飞白不知,在婚期之前慕九酒与徐少清见过面,徐少清一脸风尘,抱着慕九
酒,不肯松手,在她耳边不断念:九酒,我带你走。
慕九酒感受着徐少清的温度,面容平静,嘴角微翘。
慕九酒对徐少清说:司马小姐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姑娘。你要好好待她。
徐少清松开慕九酒,目光里带着悲哀,“我明白。”
远走高飞始终是疯狂的想法,他还有母亲,未来他还要挑起一个硕大的徐家商铺,他还要养活几百号人,这些慕九酒是知道的,所以慕九酒愿意放手,这些徐少清也是知道的,原来,他竟没有一个女人放得下。
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官商互利,这些都是横跨在他与慕九酒之间的横沟,填不平又跳不过去。
当飞白来到慕九酒身边时,酒馆只留下一地的碎片,杯碗歪躺桌面,酒水顺着桌边滴答滴答的滑落,慕九酒枕着胳膊,低低的念:“他终究是走了,他真的要娶别人了。”
那时“你去娶别人吧”的玩笑话终究是应验了。
飞白终于明白:原来,情,不是你情我愿就可以在一起的,有时候,情也是需要条件的。达不到,就此陌路。
“你说,她怎么就不愿意呢,她那么贪财,跟我走,即使不依靠徐家,我依旧可以给她任何东西,怎么就不愿意呢……”徐少清盯着湖面发痴似的问。
“因为,她觉得你该拥有更多,而不是为她放弃本是属于你的东西。”飞白认真的回答,也不管徐少清在不在听。
“她好赌,我故意输给她,她爱管闲事,我就跟在她身边为她善后,她酿酒,第一个品酒的总是我,以后每天都这样生活不好么,为什么她就不愿意呢……”
为什么,呵,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又哪里解释的清。
那晚徐少清说了很多,直到被家里的下人带回,飞白看着徐少清被抬回去,再次叹气,相爱不能相守,也是痛苦的。
这一年里,也时常想起公子冥,想把他忘了的,可是做不到,一天比一天想,可是她从没去找过公子冥,她有她的高傲,她有她的固执,那么,有些事有些人就让它烂在心里吧。
“司马家族倒是该去走走。”飞白低声轻叹,手里握着将军牌,也许可以帮帮他们,可,这是胡闹么?
老头子知道自己拿他的令牌到处惹事又该恼火了吧。可,管他呢,她纳兰飞白怕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