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着似水的齐素雪,纳兰睿炎是彻底没了气焰,恹恹道:“这次飞白这孩子也算受了教训,好好调养一阵子吧,诶,我担心就冲着飞白连皇子都敢揍的胆子,她以后还有什么祸不敢闯啊。”
齐素雪窝在纳兰睿炎的怀里,轻声道:“答应我,以后不管飞白做了什么错事都要保住她,求你。”
夜寂,无声,纳兰睿炎叹了口气将齐素雪搂得更紧。
接下来的几天,飞白每天都必须喝着难闻的药,齐素雪是个比较细心的女子,在飞白喝药的同时都会备上一碟蜜饯,飞白承认她很喜欢蜜饯的味道,或许是更喜欢齐素雪手里拿着蜜饯喂她时的那种表情,很柔软。
但,她始终没有开口叫过齐素雪母亲,因为,陌生。
齐素雪没有勉强飞白,依旧那样温柔的对待飞白,不管飞白叫与不叫,都改变不了飞白是她女儿这一事实。
看着喝了药已经睡下的飞白,齐素雪关紧了门窗叹了口气离开了,飞白睁开眼,齐素雪的那声轻微的叹息她听到了,感觉很不舒服,似乎有什么压在心里。
飞白并不是真的睡着,只是她不知道醒着的时候该如何面对那个女人,每次触及到她柔软的目光,自己都会慌张,不知如何回应,那么只有闭眼不见才会不乱。
休息了多日的飞白已经能自由活动了,脸上的肿也退了,只是在眼角下还留着点淤青。
她掀开被子,推开齐素雪临走前关紧的窗户,风透过窗吹进来,夜晚的风很凉,拂过飞白苍白的脸,让她一直闻着药味昏沉的脑袋渐渐清醒。
自己回到纳兰家为了报复的想法似乎已经淡去,甚至时候看着自己的父母,会忘记来到纳兰府之前,自己曾在心里暗暗发誓过什么。
原来,时间、人心、恨意、决心都是会变的。
暗黑色的天压的很低,窗前枯竹沙沙作响,寒气被风带过,飞白不由打了个寒颤,准备关窗时,一袭黑衣的公子冥安静的立在窗前。
飞白记得,那次他似乎也在窗外静静地站着,不言不语,她有些后悔认识最初的黄泉公子,后来的颜清寒以及最终的公子冥,如果没有认识他,至少她不会如此狼狈的再次回到纳兰家。
公子冥似乎不准备说些什么,风带起未束起的发,露出他消瘦寡淡的脸。
“或许你喜欢那么一直站着。”飞白低垂眼眸,“呵,以为你死了。想着为你报仇,现在看来你似乎过得比我好太多,真可笑。”嘴角嘲讽似的微翘,就连酒窝里都带着讽刺。
公子冥唇角微动却什么也没说,慢慢朝着飞白走去,眼神依然是淡漠的,深海似不见底。
公子冥停在窗外,自然的,手覆上飞白柔软的头发。
飞白紧紧的拽住公子冥的手臂,如同在海里握住救命的浮木,“带我离开好不好?”漆黑色的眼眸蒙上水汽,氤氲一片,她不想继续留在纳兰家了,这个家或许主人对她很好但也让她窒息,浑身不自在,她甚至不知道,在下一个天明该拿怎样的眼光来看待纳兰家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