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甫便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偷盗官府库银?”
白素贞见是李公甫问话,就叫了一声姑夫。
李公甫道:“谁是你的姑夫!何方妖怪,盗取库银,陷害我妻弟许仙,快快说来!”
“我想公公去世的时候,因我家官人年幼无知,临终托付姑夫。可怜家业萧条,只剩下三百两银子,指望你扶养官人成才。”
白素贞不慌不忙的看着许仙,双手绞织自己的长发。
“当时你一口应承,为什么平地忽起风波,连郎舅亲情都不顾,移花接木害我丈夫?”
李公甫气急道:“明明你盗取库宝害人,反说我移花接木,岂有此理!”
“你口中的元宝并非赃物。乃是先君任上的俸银,你休弄错了。”
“你说这叫什么话!元宝上都有钱塘官印,岂有弄错的道理。如今许仙若不交出赃款,难免受刑问罪。你既说是你父亲传下问心无愧,何不自到公堂分辨以脱许仙之罪?”
“要我去也不妨。刚刚只是在担忧我一个名门之女,抛头露面去到公堂,未免惭愧罢了。”
楼下众人听到白素贞自愿去官府,就在下面等了一会功夫,可看她退回去好半天却不见人下来。
正商量上楼去拿捉,忽然发现白素贞早一声不响的站在许仙背后。
“姑娘你什么时候下来的?大家都没有看见,倒是吓了我们一跳。”
白素贞闭口不理众人,只是呆傻的看着许仙。
王十千突然道:“女娘子鞋弓袜小,不好走路,我去叫一乘轿子来。”
“我夫犯了王法,做妻的怎好再坐轿子!”
众人听了,都感慨她是一位贤良淑德。
但怎么说到县衙也有三四十里路,如何可以跟在一群男人后面。
王十千道:“这样罢,你把一只手搭在我肩头上慢慢的走。”
白素贞点头称谢。
众人叫伙计拿了扫帚,带上许仙同白素贞,一路朝着县衙走去。
只有王十千心中最是得意,这一只玉手搭在肩上弄得他骨软筋酥,低声说道:“白娘子,你放心!到县里什么事有我帮你照料,包管万事太平。”
不敢直接用手,只好低着头,将下巴搁在白素贞手背上移来移去。
白素贞早知道他不怀好意,等一会定要叫他吃些苦头。
此时众公役押解人犯进城,在热闹街坊行走,惊动了许多闲人议论纷纷。
将近到县衙前,差人对着白素贞说道:“有一句不中听的话,犯人进衙门里去,照例要套上枷锁的。等一回再帮你打开,你看?”
“这是朝廷王法,理所当然,有什么使不得!”
那差人便取出铁链,对准白素贞头上套下,嘴里说一声“得罪了”,却陡然起一阵狂风。
却是白素贞又施妖法,把自己与地方王十千换了个身位,把他变成了自己的样子。
来到县衙大堂,钱塘知县正坐在堂上等着众人。
公差先上堂跪下,交还朱签,回禀:“白素贞已经拿来。婢女小青,小的们将她捉住时,却只剩下一把扫帚。”
知县问:“可曾把它带来?”
差人说带来的。知县便吩咐带上堂来,差人即将扫帚呈上。
知县也是懒得寻问,命人将扫帚用火烧毁了事,一边吩咐把白素贞带上来。
没过一会白素贞被带到去了铁链。
知县道:“怎么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子,琐琐裙钗的,怎敢盗取库中银子?你有多少羽党?从实招来,免受刑罚。快讲!……怎么还不开口?”
众人也心疼这么娇滴滴的娘子,差人也在旁催促道:“老爷问你银子怎样盗的,快快说出来就是。怎么一句话也没有,反在那里笑啊?”
“你笑什么?掌嘴!”
看她还是大笑不止,知县大怒。
旁边衙役过来,也不敢徇私,照着娇滴滴的面颊就抽。
都打破相了才发现不对,转身禀道:“白素贞变成了地方王十千了。”
知县道:“即是地方,怎么又是白素贞?”
“刚刚忽然挂起一阵狂风,只看见一个恶鬼把一张白纸贴在小的脸上。”
王十千双手捧着脸直抽冷气,断断续续的向知县禀报。
“这张纸只有三个小洞,所以两眼可以看的见,鼻子也能出气,就是说不出话来。一直云雾缭绕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被带来见大老爷了。”
“既然说不出话,为什么要对本官发笑?”
“大老爷对着小的叫白素贞,小的不受控制自己笑起来的。”
“这妖怪好生利害!待本县令亲自去查看。”
倒不是知县比妖怪还厉害,而是朝廷正式官员自有气运护体,任何术法都加诸不上官员之身。
若是有妖怪或者修道之人,伤了官员必遭气运反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