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拿来消毒棉球擦去脚底的血,然后涂了药水,将伤口包扎好,说:“先去打破伤针,她的伤口有点严重,是不是踩上钉子了?”
夏以魅点头:“嗯,应该是魔鬼钉。”
慕天司拧紧浓眉,不发一语地凝视她。
打了破伤针,配好药水,他抱着上了车。
夜已经很深了,窗外的雨越来越大,车内寂静一片,将外面的雨声隔绝。
他看了一眼身侧的夏以魅,苍白的脸色,怔然的神情。
她就那么喜欢赫连陌?
慕天司胸口堵得厉害,拿起旁边的一块干毛巾扔到了她的身上,口气很差:“赶紧擦擦,这座椅可是真皮的,一浸水就糟糕了!”
夏以魅慢慢地擦拭头发,问:“天司,你说我是不是眼花了?”
他沉默地开车,不理会。
“刚才我拦车的时候,他明明朝我这边看了一眼。”她低低地说,“可是他却像没看见我一样,根本没有停下来,就连我在后面一直追他喊他,他都没有停下来,就这样走了,那么爱我的陌不可能这么对我……”
“你现在终于清醒了?”慕天司声音冷冷地,语气越来越差,“宁小暖,一遇到赫连陌的事,你就傻得分不清东西南北!那条路是去往一个废墟工地的路,你在那边拍戏那么多天,难道不知道?深更半夜的,他去废墟工地干嘛?”
夏以魅哑口无言,犹豫良久才迟疑着说:“但是,我还是不能放弃,你明天帮我查查入境的记录,好么?”
慕天司郁闷极了,简直怀疑自己大晚上的去接她干什么?每次回到这里,不是收拾她的烂摊子,就是替她鞍前马后地做牛做马。
他看了一眼她被包扎好的脚,更加郁闷,现在居然还要照顾她的衣食起居!
不行,明天得找个二十四小时看护过来,他一个堂堂慕家大少可不想伺候这个眼里只有赫连陌的白痴女人!
“回去赶紧换件衣服,万一明天发烧拍不了戏。”
夏以魅点头,不由想起了以前她因为追着慕天司的车子跑而伤了脚,赫连陌细心地照顾她的情景,眼中有点涩涩的。然而想到他可能真的回来了,不由低低地笑了出来。
车子转了一个弯,经过一家大型玩具店的时候,慕天司匆匆瞥了一眼,忽然说:“过几天就是小印的生日了,你打算去纪家给他过生日,还是把他带出来?”
“把他带出来吧,这一年来因为拍戏,我很少有时间去看他。”想起小印,她不由歉疚起来,“我就怕他不愿意,小印一直在埋怨我和陌把他抛弃了,我真是一个不合格的妈妈。”
“别这样,等他长大了就会明白了,再说纪昀朝不是没有和你抢小印的抚养权么?”慕天司安慰她,“况且以你现在的情况,你也没有时间照顾小印,这一年来,纪昀朝把他照顾得很好,不是么?”
夏以魅只是淡淡地笑了一下,即使他这样安慰着,她也觉得十分内疚和难受。为了找赫连陌,这一年来,她的确忽略了小印,让小印受到了伤害。
到达宁家别墅的时候,雨不知什么时候停了。
慕天司抱着她进家门,看见李月梅神色焦急地在门口来回踱步。
“李妈?出什么事了?”夏以魅惊疑。
听到声音,李月梅连忙上来,看到她被慕天司抱着回来,微微蹙了眉,接着看到她受伤的脚时,大惊失色:“小姐,你的脚怎么了?是不是剧组有人给你使绊子?”
她无奈,怎么连李妈都这么说?难道她长得就是一副被人欺负的样子?
“李妈,没事,拍戏的时候不小心踩到钉子了,过个几天就好了。”看到门口有一双男士的皮鞋,她惊讶,“家里有人?”
李月梅点头:“嗯,来了好久了,也不说什么事,就说一定要亲自见到小姐您。”
慕天司也疑惑,抱着她进了客厅,里面坐在沙发上的男人西装革履,立刻起身朝他们两人走过来,向夏以魅伸出了手,恭敬地说:“夏小姐,您终于回来了,我是赫连陌的私人律师,姓张,今天找你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我们可否坐下来谈?”
陌的私人律师?
吃惊之余,夏以魅有些欣喜,难道他真的回来了?
待几人全部落座之后,张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给她。
“这是赫连先生的遗嘱,一年前他就立下了这份遗嘱,等他过世了,就把赫连皇朝全权转交给夏小姐您。”
正要打开文件的手颤了一下,她抬头看向律师,不确定地问:“你说什么?遗嘱?”
张律师点头:“对,是赫连先生的遗嘱,夏小姐过目之后,明天我会带您去赫连皇朝开转交仪式的会议,我已经通知了赫连皇朝的几个董事。”
她脸色苍白得可怕,她的胸口,一点一点,慢慢冰凉起来。
“你的意思是他……他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