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野靠在躺椅里散淡的吸烟。
“就算是我的错,我能接受你憎恨我报复我,可是。”青姨警告他,“可是你别碰我女儿,她是我的底线,她受伤害,我一定会拼了命跟你算账。”
“地狱太寂寞,不如一起——”沈炼野伸臂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黑眸里平淡无波,似笑非笑的,“你可以问问她,我们第一次在酒店过夜,客房号她还记不记得。”
青姨拿起笔筒狠狠的丢他,大骂,“你禽.兽不如!你碰我女儿,我杀了你!”
看她被赶来的保安带走,沈炼野笑得愈发肆意。
门被关上,外面还传来几声咒骂。好一会儿,他弯腰慢慢的捡起掉在地上的笔。
手里拿着一只金笔把玩,上面的编号是ry,还记得那女人送这支笔时说的话,“ry,然,野……”
他如今已是彻头彻尾的商人,下笔如有神这种事对他已不甚重要。
将笔放回去,他靠在椅子里长久的发呆。
足球摆设在那里不停的翻滚,他想起多年前的变故,只觉得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倘若只有嫉恨,他会快刀斩乱麻的让所憎恶的人消失在世界上,可是为什么这次拖了这么久,仇恨的细节越发模糊,某个灿烂的笑脸却魔障一样的越来越清晰……
房间里,贝安然正坐在窗台上往外看,她现在眼里空空,心也空空。
歪在那儿,门被打开,她转头看了眼青姨,连忙下地去扶着她,“青姨,你刚出院就乖乖的躺着休息啊,整天乱跑。”
青姨举起买回来的卤味,“我突然想喝几杯,陪我吧?”
贝安然笑笑,转头去摆东西。
关起门,一人一罐啤酒,青姨看着贝安然盘腿坐在那啃鸭腿,疼爱的拿过纸巾给她擦擦嘴角。
贝安然看着她,“青姨,你是不是想让我帮你什么忙?今天对我格外好。”
“臭丫头,我平时对你不好吗?”青姨不满。
贝安然笑而不语——好是一定好的,可是以前没住一起,自然算不上有多了解。
“那我问你,以前给你介绍的那个外交官,你不喜欢?”
贝安然一听就头疼,“青姨,你怎么又来了,外交官人很好,可是我跟人家不来电,别瞎操心了,我这阵子没心思谈恋爱。”
“那你要忙什么?”青姨眉头皱的紧紧的,“你也差不多该考虑看看了,难道还惦记吴家那臭小子?”
贝安然喝着发苦的啤酒,“早就不想了,经过了一些事,也看开了,男人一点都靠不住,不如做好自己眼下该做的。”
青姨摸摸她的头发,看她说起爱情时一脸的失望,不禁深深心疼,自己像她这样大的时候,也轰轰烈烈的爱过,可是就算受了伤,也从来没有对爱情绝望过。
看了眼她放在一边的时装杂志,青姨状似随意的问,“要比赛了吗?看你每天坐在这儿都不动。”
贝安然提起比赛就上火,举杯,“嗯,要比赛了。青姨,祝我马到成功。”
青姨和她碰了下啤酒罐,喝个底朝天,“马到成功。”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贝安然有点醉了,靠在青姨的腿上不觉话多起来,“青姨,有时候我真羡慕你的洒脱和勇敢,好像世界上没什么能难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