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心知肚明,你为孤所做的,孤也看在眼里。”
廖青云的脸涨的通红,既有着心事被这样赤一祼一祼的点破后产生的羞涩不安,也有因为激动而不知所措的紧张,他看着元无忧,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元无忧看着眼前其实本质上还保持着赤子之心的男子,心里说半点感触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她很清楚,这种触动却并非是对他动心,而是一种欣赏和欣慰。
所以,她认真的道:“但是青云,孤永远没办法回应你的情感。”
廖青云的脸一下子刷的苍白了下来,他很快就低下头,低声道:“臣知道的。”
“青云,孤希望你能幸福,或许在斩断你所谓幸福时的过程会让你痛苦,甚至是艰难,但是只要你后退一步,你会寻找到另外一种幸福。”
陶霏雨虽然缺点不少,但总的来说,也勉强算得上是瑕不掩瑜,但这话,她并不会对廖青云说,他该娶什么样的女子,由他自己决定。
她能为他做的,仅仅是在必要的时候让他绝望。
因为她知道,绝望于青云来说也是新生。
他的理智其实很清楚的告诉他,他该要斩断它,只是情感上始终徘徊不决,这是人之常情。
她帮他一把,也是因为她相信他一定会过上另一种家庭圆满的人生。
因为青云不比别人,他无论是对工作还是对生活都认真、坦诚、负责,这样如此难能可贵的美好品质,必将它引导上另一种幸福。
廖青云此时说不出话来,她说的,他都懂。
他也知道她说的是肺腑之言,是由衷的期盼和鼓舞,尽管她也是残忍的。
可如果他从来都没有过机会,此时她的残忍是对他的善良。
久久,他才终于出声,出口的声音干的让他感觉到了疼痛。
“臣,明白的。”明白她的用心良苦,也明白她对他的心意,尽管他从来不曾有机会得到她的心,但是退而求其次,得到她这番心意,或许对他而言,也是一种幸福。
元无忧知道他是真的懂,轻叹了一声,这个话题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和他面对面的谈论,她相信他会做出适合自己的选择的。
转身走向御案桌坐下,依旧没有看第五颢写的那本状书,而是直接执笔在廖青云的奏章上批下了‘准奏’二字,想了想,她又加上四个字‘全权审理。’
得到回复的廖青云失魂落魄的离开后,御书房里恢复了安静。
元无忧宛自低头批阅起今日早朝呈上的各类奏折,虽然她尽可能的知人重用,将权利下放,但是轮到她手里的工作量还是不少。
一旁的玉珠看着低头认真批奏章的主子,忍不住和玉翠小花子交换了一记眼神,三人眼神都有些黯然和失望。
他们本来还以为廖大人在主子心里是特别的,毕竟在私下底,唯有对廖大人时,主子才会直呼其名,而不是笼统的一律称对方为卿。
再加上主子还准备好了一份空白圣旨这样大的殊荣给廖大人,他们还以为主子是要让廖大人去解除婚约的,事实上,主子的用途也的确是如此,可是……想到主子对廖大人说的话,性子最为直的玉翠忍不住可惜的叹了一声。
玉珠和小花子都瞪向她。
玉翠猛地用手捂嘴,惊惶又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家主子。
元无忧手里的笔微顿了顿,她本就没漏掉他们三个人的眉来眼去,听到玉翠的叹声,她自然知道为了什么。玉翠不比玉珠,无论她怎么调教,还是很难做到玉珠那样镇定沉静以及小花子的机灵细心,不过,虽有缺点,但大醇小疵,她能接受。
“怎么,玉翠你心仪廖大人?”
玉翠本就惊惶,听到元无忧这问话,顿时吓的倒吸一口气,吓的面无人色,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焦急而惶慌的连连摇头:“没有,奴婢没有,呜……陛下……奴……”
“好了,孤只是逗你的。”元无忧无奈的出声,她要再不出声,玉翠这丫头那颗脑袋都要摇下来了。
“婢不敢……呃……”玉翠猛地停下动作,有些不敢相信的眨了眨眼。
小花子偷偷笑了,就连玉珠也抿嘴一笑了。
元无忧嘴角勾起笑意,挥了挥手,示意被她一句话差点吓哭的玉翠起身,继续将手里的那份奏章批示完,才随意般的说道:“你们若后悔作的决定,孤允许你们反悔一次。”
玉珠也跪了下去,嘴角的笑并没有敛去,庄重而虔诚的说道:“奴婢此生不悔。”
“奴婢也是。”玉翠生怕落人后的紧接着说道。
元无忧手里的笔再次顿了顿,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写字,但嘴角却勾起一抹极浅淡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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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着在新的一年里,尽最大的努力多码字,但最近几天落家中发生大事,究竟情况如何还要再过两天才有结果,这样等待判决的心情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