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安安笑着在她身边坐下,轻昵的环着她:“这也怪不了我啊,谁让我家七姐姐就是个完美的人呢?”
顾依依没好气的轻睨着她:“你这妮子,不可胡说,这话要是传出去,莫说我就连你也会若人诽议?”
“谁敢诽议?在我心里,依依姐就是最完美的女子,你可是我的榜样,哼,不服气的站出来。”顾安安故意板起一张脸煞有介事的道。
顾依依忍不住伸出手轻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鬼机灵的丫头,花言巧语的不就是想逗我笑?”
顾安安面色突然正经起来,盯着她,轻声问道:“那姐笑了吗?”
原本脸上还浮出一些浅笑的顾依依因为顾安安若有所喻的话而惭惭隐没掉,而后又牵强的一笑:“怎么没笑?看,姐不是笑着吗?”
顾安安没作声,只是盯着她的目光有些犀利。
“怎么这样看着姐姐?”顾依依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显的牵强。
顾安安盯着她,直接问道:“姐,怀王表哥究竟和你说了什么?自从你去见了他之后,这几天都这样失魂落魄的,我都快怀疑他是不是给你下降头了。”
“别胡说。”顾依依皱眉斥责出声。
顾安安沉默了好半响才皱眉道:“姐,你……你不会真的决定要嫁给这怀王表哥吧?”她并不希望依依姐因为家族而葬送自己的一辈子,可是她心里也知道依依姐其实对怀王表哥有着一份独特的情怀,这都怪祖父祖母从小就对依依姐心里种下种子。
顾依依微愣,下意识的垂眸避开顾安安锐利的眼神,淡淡的道:“安安,这件事你无需上心,我自己心里有数。”
“什么你心里有数,我看你根本是打定了主意从一开始就决定要嫁给怀王,所以你现在才会在知道怀王表哥根本就不想娶你,才会失魂落魄的。”
顾依依有些无力的出声:“不是这样的……”
“不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这样失常?怀王表哥不愿意娶你,你应该高兴才是。”
“我……”顾依依语噎。
顾安安想起那莫名其妙出现的项姑娘拿为表哥治病的借口天天往宸院跑,再看着依依姐因为怀王表哥而失魂落魄,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难不在表哥看中了那位项姑娘?”
顾依依轻蹙眉:“不会的。”表哥说他无心娶妻。
顾安安见她神色,心往下沉,但还是故意说道:“可是那项姑娘听说医术了得,而且说实话,那项姑娘的确是漂亮,风娇水媚的,也许男人都喜欢她那样的女子。”
顾依依淡淡起身,面对着窗外,没作声。
顾安安见她沉默,急了:“姐,现在不是我们顾家的事,是他看不上你,你根本就不用再委屈自己,更不用觉得对不起……”
顾依依淡声打断她:“安安,我们顾家对不起姑母和表哥,这是不争的事实。”
顾安安喉咙一噎,但随即又道:“可是现在是他不愿意娶你。”
“正因为他不愿意娶我,我才更要嫁给他。”
“什么?”顾安安声音提高。
顾依依回过头来看着吃惊的顾安安,眼神有些飘忽的出声:“如果他乐意娶我,我依然会嫁给他,但是我想我心里一定会有惆怅,因为这样的婚姻里,利益大于感情。”
顾安安哑然,眼神复杂起来。
见她神色,顾依依微笑:“安安,我不否认在上京前心里也有一些浮动,可是这些日子的观察和认知,他不愿意娶我,这反而让我下定了决心遵守我心中对自己的承诺,代姑母代顾家好好的照顾他。”
“姐……”顾安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所以,安安,别为我抱委屈,路,是我自己选择的,不管未来如何,我都不会后悔。”
“姐,你太傻了。”顾安安灵动的眼睛里满满的泪水。
顾依依笑了笑,安安不是她,所以她不明白,如果……她也如她一样,从小就被祖父祖母在心里坦下种子,到今天,她也会如她这样的选择。
与其一辈子无法释怀,她情愿用一辈子来还债,更何况,他,已经超出了她的期盼。
京郊外三十里。
天色阴沉沉的,凜冽的寒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经霜的枯树上最后几片枯叶也被寒风毫不留情的吹落在地上,剩下光秃秃的树枝。
一只寒鸟驻足在上面张望着前方不远处由远而近的车队,待到车队快要靠近时,寒鸟孤寂地叫了两声才扑扇着翅膀飞走了。
队伍看起来不算太过华丽,却也并不算低调,仆从身上着装以及车队排场,都显示着这支队伍并非是商队,而是不知是哪个官家老爷的家眷。
也许是因为听见了外面孤寂的鸟叫声,末尾其中一辆马车的帘子掀出一角。
“小姐,外面风大带寒,您风寒未好,可别再受了寒气。”八金轻声提醒。
马车内,另一名俏丽的年轻女子斜眼扫了一眼因为掀起帘子看外面的白牡丹而担忧的八金,嘴角嗤了一声,嘀咕道:“八金,你真还以为自己侍候的是官家大小姐呢?这么娇贵呢?”
“可不是。”一旁的小丫头也连忙应和自己主子出声,还没好气的瞪了八金一眼。
八金暗咬了咬唇,她也知道小姐不再是昔日的小姐,可是在她心里,小姐永远是那个小姐,可这迎福姑娘和小姐同样都是妾夫人,却仗着自己是老夫人赏赐给孙少爷为小妾,处处为难小姐,连她的丫头都敢对小姐不敬,更别说欺负她这个婢女了。
想到小姐现在好不容易脱离苦海,还没有在孙家站稳脚根,她只好万事忍耐,却没想到越是忍耐,这对主仆就越是张狂,连带着其他一些下人都明里暗里轻视着小姐。
想到小姐曾经是何等身份,现在竟然为妾,还受这样的委屈,八金忍不住悲从心来,却无可奈何只能暗自垂泪。
白牡丹放下了马车帘子,突然轻轻的说道:“我虽戴罪之身,但是……”
向来不管她们如何奚落都不会吭声的白牡丹突然开口说话了,迎福主仆吃惊的相视一眼。
“但是什么?”迎福冷笑的问道。
白牡丹垂敛着的眼皮子慢慢的扬起,冰冷的目光看的迎福主仆二人都面色一滞。
“老夫人和老爷夫人明知道我的身份,还竟然让我也来到了京城,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意味着什么?”迎福大声道。
白牡丹冷笑,心里却生出一丝悲恸,她史凝湘竟然落得与这等地步,如何不讽刺?
见她说了半句就似是故意吊人胃口似的不说了,迎福恼怒出声:“哼,是不是说不出来了,你想吓我,白牡丹,你以为你还是史家小姐啊?你别忘了,你史家男儿皆被诛,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会有翻身之地,你叫白牡丹,不叫史凝相,你再也不是京城第一才女。”
“可是在京城,就算我用白牡丹的身份,我的价值也绝对比你大,迎福,如果你不相信,你不妨试试,我要踩你入地,只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你这个婊……”迎福原本欲冲出口的怒骂声在白牡丹冰冷慑人的目光下吞了回去。
白牡丹冷盯着她,冷冷道:“这次我饶过你,若还有下次,你可别怪我无情。”
“你……”迎福真有些吓住了,她身边的小丫头更是不敢出声。
八金有些欣慰又有些难过的看着自家小姐。
见慑住了迎福,白牡丹收回目光,重新掀开帘子看着马车外面,眼神幽深起来,京城的冬天依旧如此萧条,景未变,人却变了,她,白牡丹,既将踏进京城。
------题外话------
回来后,在老妈那住了几天,昨天晚上才回到自己住的地方,发现宽带欠费被停了,今天又是开学又是去交宽带费,弄到中午才回来,本来说好今天补更了,实在是对不起,今天是补不了,明天开始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