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非本郡主!这称呼上的转变意味着这件事的意义也转变了。
怀王眉头一皱,却未出声,而是垂敛起了眸子,在场人谁也看不清楚他此刻想什么?
卓越心急如焚,她不知道淑媛竟然会用这样的方式,这……现在事情明显超出了掌控了。
吕淑媛很镇定的行礼:“公主请问,小女一定如实回答。”
“你见过怀王吗?”
“回公主,小女不曾有幸见过王爷,今日是第一次相见。”
“既然你未曾见过怀王,那想必你也不会是因为仰慕怀王爱慕怀王而有此一出了?”
“回公主,确实如公主所言,小女恳求王爷收留并非是因为仰慕王爷。”
“那,你为何选择了求王爷收留?”元无忧语气依旧平缓淡然。
吕淑媛心里一惊,无忧公主这是……脑子里一个念头飞快的闪过,可惜太快,她来不及捕捉到进行深思熟虑,但心里有一种直觉让她想也没想的,就脱口而出。
“因为在这个时机上,只有王爷这一个机会,小女如不想抓住这个机会,也许过了几天木就会成舟,亲事一旦定下,那小女纵使唯有一死,小女不怕死,却小女对缠绵病榻的母亲放心不下。”
元无忧微微眯眼盯着眼前的人,平国公平有治要真提亲,也难怪吕家不敢不从,放眼整个京城,除了宫中公主,恐怕还没有哪个家族会拒绝他敢拒绝他。
这平国公平有治的爵位可不比那些世袭下来好几代的望族爵府!
别的不说,单单是一条,平有治这个人就可圈可点,元浩天之所以只用了十年时间就铲除了刘氏这样的大氏族,以平有治为首的这拥皇党就立下了汗马功劳。
说起来,这平国公与她可是仇人!这吕家小姐选择在今天这样的时机里用这样的方式将此事捅出来,与其说在是在怀王的风,还不如说她是一箭双雕,借怀王的风,借她的仇。
想出这个办法的人,恐怕对平有治和吕家恨之入骨,甚至不惜玉石俱焚了。
“你的意思是平国公要强娶你为续弦?”元无忧缓缓挑眉。
抽气声清晰可闻,所有人也都突然想到了被忽略的一件事,那就是……无忧公主和平国公有着不共戴天的灭族之仇。
如果吕淑媛要真敢回答是,那吕家……下场恐怕会很凄惨,但如果回答不是,吕家的下场恐怕也还是得凄惨。
有刘氏灭族在前,平国公虽然没有霸权在朝堂,可是其影响力可不小。
再加上这平国公是个审时夺势之人,早早的就将权力上交给还了皇上,正因为他很聪明的将权势全部上交皇上,自己只守着个国公府养花弄草连朝堂都不再上了,皇上才会对其荣宠有加。
否则,平国公都快要当祖父的人,怎么也不会向朝堂御使吕大人提亲,要娶其年芳十八岁的唯一嫡女为续弦。
元惜珍皱眉,她怎么越听越不对劲了呢?
元无忧这是有意借这吕淑媛之手对付平国公!只是这可能吗?眼珠子一转,她微微一笑,似是提醒似是警告道:“吕氏淑媛,你可要想清楚了,平国公岂会做出强娶官宦女之事?以平国公府的地位,你吕家还真高攀不上呢?”
元无忧冷瞥了一眼元惜珍,嘴角微勾:“高攀不上?惜珍,婚姻于你而言,就只有身份这一条最重要是吗?”
“我……”元惜珍被噎的说不出来话,缓了缓才强挤出一抹笑出来:“我不是这个意思。”元无忧笑了笑,不语,只是目光淡然的看向始终沉默中的吕淑媛。
卓越急的不得了,她想出声,可是她也知道小小一个参将之女,贸然开口一不小心把自己搭进去,只会让淑媛更陷入困境,水姨对吕大人有恨,她听娘提及过,只是她没想到,从来不提这些的淑媛心里原来也是如此的怨恨。
吕淑媛闭上眼片刻,再睁开眼时眼神极为的冷漠:“回公主,是。”
元惜珍愕然,这吕氏淑媛还真敢说。
其余的人全都沉默着,她们再不济事也知道怀王的寿宴恐怕要砸在这件事上了。
元无忧冷冷一笑:“很好,这件事本公主管了。”
吕淑媛惊喜莫名的抬头:“公主……谢公主殿下,公主恩情,小女铭刻在记,请公主受小女一拜。”无忧公主竟然真的肯帮她……她赌赢了。
“你回去告诉吕大人,让他去问问平国公,老牛贪吃嫩草,是不是已经没牙齿啃吃老草了?”
“无忧……”怀王皱眉看向元无忧,只是他刚刚出声,就被元无忧打断了。
“父王,这件事无忧来处理。”
怀王静静的看着她半响,而后面容冷淡的起身:“本王有些身体不适,就不奉陪各位了,大家请随意。”
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恭送:“恭送王爷。”
送走怀王,元惜珍心里难掩激动,元无忧可是真对上平国公府,她倒要看看她还能笑多久,谁不知道平国公虽然不在朝,但父皇一直对宠信有加。
元无忧当日出来时可是口口声声说她不怨父皇,可现在却为了刘氏一族竟然要对付父皇最为倚重的臣子,这不等同让父皇难堪?
她要等着看元无忧从云端再跌掉在泥里。
虽然还有些没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四公主元珍珍却一脸担忧的看向元无忧,她喜欢这个二皇姐,只有她会那样温柔的对待她、喜欢她。
陶霏雨紧皱眉头,她实在是不相信元忧公主真的只是因为平国公要强娶事故引发的?好好的怎么就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吕淑媛对上平国公?
恐怕……还是打算为刘氏报仇吧?
林盈盈则松了一口气,见怀王没松口留一个人,她的心里隐隐高兴的同时也有一股莫名的感觉,难说说下一个怀王想要对付的人竟然是平国公?
可是这平国公可不简单,元无忧出这个手,她有把握吗?
……
平国公府,讲究的书房内,正坐着平有治以及站在那儿的平有治的长子平立。
见自己父亲对外界的流言纹丝不动,平立迟疑了一下还是轻声道:“父亲,这件事我们就什么都不做任其疯涨下去?”无忧公主公开叫板父亲的那一席话可成为京城里最热闹的话题,现在外面都在私底下叫父亲为老牛了。
平国公听长子的话,轻飘飘的扫了他一眼,不悦的道:“就你这点出息,为这点事就乱了心神了?”
平立垂下眼中的一丝黯然,他知道自己并不得父亲喜欢,要不是他占了个嫡又占了个长,也许这爵位日后也不可能会有自己的份。
平有治接过侍婢递上的湿帕净手,嘴角冷冷一勾,只不过是个沉不住气想蹦达起来的丫头罢了。
“让老三尽快赶回来处理这件事。”
“可是……”平立想说什么却被平有治一记眼神震住了,只得低下了头恭敬的回答道:“是,孩儿已经知道了。”父亲忘了,他才是嫡长子。
看着平立出去,端茶在太师椅里坐下来的平有治掀动着眼皮子看了一眼他的背影,眉心轻蹙,但很快就放松。
虽然他对长子的能力不满,但嫡长子继承爵位天经地义,这一点他不会改变,但是至实权上,他还是更愿意交到老三手里。
至于这最近蹦达起来的无忧公主,平国公抚着八字胡微捻,眼神冷似冰,他倒要看看这无忧公主要如何向他报这灭族这仇?
很快,她就会知道,就算她出身尊贵是公主,就算她有些小聪明,可那又如何?他可不是她能憾动的。
倒是这怀王有些让他看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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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不提了,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可能要到月底才能返回广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