奂宥云威胁的话语还没说完,敬拉已经没脾气地转过头,瞪大了双目,还用两指撑着眼皮,黑黑的眼珠子转呀转,证明她还活着。
“叫。”奂宥云被她的小奴隶模样,惊得一愣一愣的,喉结滚了滚,而后贴在她耳边,喃喃地命令。
“可不可以不叫,叫/春不是我的强项。”敬拉欲哭无泪,她真想敲碎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怎样运转的,总是想出一些让人无奈又乱七八糟的点子。
奂宥云削薄的唇角,淡淡勾起。
指尖的香烟凑到唇边,狠狠吸了一口,满满的一口青烟,一缕一缕地吐向她。
敬拉瞬间难受得呛鼻,眼眶红红地咳嗽起来。
“你说这红红的烟头,杵在脸上,烙下一个黑漆漆的烟花,应该很漂亮吧。”
奂宥云慵懒又黯哑的嗓音,透着一丝蛊惑。
闪着忽明忽灭红光的烟头,一点点靠近她的脸蛋,似乎都能感受到烟头的热度。
惶恐得连寒毛都竖起来,呼吸似乎也都停滞了,敬拉吸着气,挺起胸膛,身子缓缓向后缩。
可床单被他死死地压住了,如瓮中捉鳖地她,只能看着圆圆的小火焰朝脸扑来。
倏然,她眼睛一闭,委屈地尖声大叫起来。
“不要。”
无力疲软的身体,中气不足,导致这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再加上误导性的词语,这这这……
韩彩京如木偶一般定在门外,听着里面激烈的响动。
此刻的她,如同优雅的猫,忽然尖叫着露出尖利的牙,惊人的安静,却让空气怒吼着撕扯人的心跳。
这就是所谓的小声点吗?
她这个未婚妻算什么?
韩彩京没有撞门进去,她眸光凛冽,盯着紧闭的房门。
倏然,冷冷一笑,转身离开,离开这栋别墅。
估摸着人走了,奂宥云指尖的烟头,嗖地弹出去。
腾地起身,眯眼看了看湿润的衣服裤子,朝着还尖叫连连的某人怒吼道。
“死丫头,闭上你的嘴,再叫,就把你折叠起来,从窗户扔出去。”
已经有些嘶哑的惊恐声戛然而止,敬拉紧紧地用双手捂着嘴,眸子里布满了恐怖。
奂宥云就是一个善变的魔鬼,一会儿让叫,一会儿不让叫,她都要被逼疯了。
而奂宥云冷冷剐了她一眼,便不再搭理,直接开门走人。
什么意思?
敬拉彻底看不懂了,吃力地用手肘撑起身子,伸长脖子张望。
默默数了几分钟,都没有再回来。
她小心翼翼地裹着湿床单摸下床,光着脚挪过去,把门轻轻地关上,再反锁。
还是觉得不安全,又艰难地推了张凳子过来抵住。
这才喘着粗气,慢吞吞地走进浴室。
这里她也算是熟门熟路了,用热水洗去身上的寒气。
蒙着一层水雾的镜子,照出她满是伤痕的皮肤。
君灏开着车急匆匆地往家赶,可他的心里,一路上都在想不愿意理她的敬拉。
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忧伤。
回到家,没有看到人,只依稀听到卧室里嘤嘤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