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豪车绝尘而去,敬拉抖抖索索地爬起来,顾不得疼痛,愤怒地直跳脚,刻薄地咒骂。
“死变/态,那么多人死,你怎么还不死。”
“你全家都是神经病,贱人。”
“听不懂人话吗?”
夜已经很静了,凉飕飕的小风迎面扑来,发泄了良久的敬拉总算是平静了几分。
阴郁的水眸四处瞟了瞟,削薄的红唇,顿时茫然地崩成直线。
她这个路痴瞧了半天,都没认出这是哪里。
空荡荡的街道,两边树叶繁茂的枫树,在风的吹拂左右摇摆。
在看看自己一身昂贵的装扮,她是想死的心都有了,要是遇到匪徒,那她……
越想越恐惧,敬拉双手捂着脖颈,贼兮兮地顺着马路小跑起来。
该死的奂宥云,这是把她弄哪里来了?
她走了好长一段距离,别说出租车,就是公交站台也没看见。
宽阔的三车道,只能偶尔看到一辆私家车奔驰而过。
想拦一拦搭个顺风车,不知道为什么,那些个私车跟见鬼似的越开越快。
微弱的路灯拉得影子长长的,敬拉站在原地喘气,加上一天没吃饭,整个人感觉都要累趴了。
倏然,身后传来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她机警地猛然回头。
是一个身材佝偻,穿着破烂,浑身脏兮兮,还扛着一个破麻袋的乞丐。
眨眼一瞧,是个50好几的老头,瘦得皮肤褶皱。
敬拉霎时松了一口气,不是抢劫的混混就好。
乞丐目光呆滞,走路一瘸一瘸的,脸部肌肉僵硬地盯着她。
敬拉屏住呼吸,有些被吓到了,修长的双腿一步步向后退。
可她退一步,老乞丐就向她走一步。
银色的月光下,这诡异的场面让人惊悚。
敬拉心里防线忽地崩溃,尖叫一声,撒腿就跑。
时不时回头张望,背脊遽然腾起一股凉气,直冲脑门。
指甲那个怪乞丐,跟着她追了上来,即使距离在慢慢拉开。
可敬拉穿的是十公分的高跟凉鞋,才几分钟,脚趾和后跟就火辣辣地疼了。
蓦然,一个不小心,她踩到一颗石子,滑到在地,膝盖都磕破了,痛得她泪水涟涟。
这时,老乞丐也追了上来,停在敬拉两步远的地方。
他把破麻袋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而后又目光呆滞地锁着敬拉,脚下在一步一步靠近。
“你走开,走开……不要过来。我很厉害的,不仅会十八般武艺,还……还有狂犬病,汪汪汪……”敬拉急了,说出来的话乱七八糟。
她双手撑着地面,身体僵硬地向后挪动。
老乞丐走到她面前,缓缓弯下腰,黑漆漆干柴似的手,一点点朝她伸过去,嘴里嘟囔着听不懂的话。
“把你的手拿开,离我远点。”敬拉高声尖叫,双眸死死闭着,坐在地上手舞足蹈地乱打乱踢。
她的心比热锅上的蚂蚁还煎熬,一张脸血色尽失。
脑袋一片空白,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她被一道怒意十足的呵斥声惊醒,两只手被重重钳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