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拉好像绊到什么东西,身体没由来地前扑,幸好反应快,手撑着地,不然非摔个狗吃屎。
呼吸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了,敬拉苍白的小脸瞬间血色尽褪,她清晰地听到身后微弱又略带混乱的呼吸。
她好想跑,可她不敢,她相信抵住她腰的硬物没有长眼睛。
应该……那应该是刀吧。
这时候,敬拉悔得肠子都清了,各种恶毒的语言把自己骂了个遍,真的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侥幸心理更不能有。
僵着身子趴在地上,敬拉纤弱的身体因为恐惧在涩涩战栗,哆哆嗦嗦地扯了扯嘴皮,“大爷您行行好,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还身患多种绝症……”
“我现在怀孕两个月了,我家那个贱男人,把家掏光了养小三,还对我拳打脚踢。”
“孩子三天没吃饱了,老人瘦得只剩一张皮。”
……
说到悲惨处,她还哽咽起来。
倏然,声泪俱下的她感觉腰间的危险解除了,顿时呼吸一提,腾地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暗忖苦情牌就是好使。
“大爷,一看您就是好人,不不不,我没看到您的样子,我可以走了吗?”
“您不说话,我就当您默认了?”
敬拉沉了沉呼吸,双目盯着脚尖,攥紧怀里的包,准备择机而逃。
从一默默数到十,她像离弦之箭,转身撒腿就跑。
可可……可是,在转身的瞬间,她就被人用手臂环住脖子钳制住了。
她的头顶刚好抵住身后人的下颚,炽热的呼吸没节奏地洒在头皮上。
手臂黏乎乎的,敬拉本能的一摸,张大了嘴却是发不出声来,瞳孔里倒映着掌心的腥红。
“真是巧。”身后的人蓦然低头在她耳边低吟了一句,就整个人重心不稳地挂在她身上。
神经病啊?此刻惊慌已经战胜了理智,敬拉用尽全身力气,猛地一推。
身后人一个措手不及,嘭地倒在地上,低沉又黯哑的痛呼出声。
心脏仿佛要蹦出来了,一得自由,敬拉想到的就只有跑,当然,她也这样做了。
可身后愈渐消失的微弱痛哼,让她忍不住回头。
须臾之间怔住了,忘记了行动。
星星点点黯淡的月光下,那张如雕塑般棱角分明的俊脸,透着一抹苍白,却是少了几分印象中的孤傲,左耳的钻石耳钉依旧夺目耀眼。
胸前的布料浸满了腥红,露出来的手臂也是沾满了鲜血。
倒吸一口凉气,敬拉告诉自己要冷静,如此狼狈的奂宥云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真想一走了之,**的伤,心灵的羞辱,还清晰地刻在脑海里。
削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心纠结地拧在一起。
她是不管呢,不管呢,还是不管呢?
她一瞬间就想到了n条不管他的理由,却掏空心思也想不到一条他的好。
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她爱莫能助地耸耸肩,转身就走。
可没迈出几步,敬拉就懊恼地双拳攥紧,狠狠地跺了跺脚,回头向奂宥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