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拿过笔,唰唰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最后一个笔画落下,她手一软,圆珠笔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她踉跄一步,差一点没有晕过去。
“医生,另一们病人呢,她情况怎么样了?”在医生接过手术同意书之后,陆启帆又追问了句,顾爸爸受伤这么严重,那顾绵呢,她怎么样了?
从踏进这一间医院开始,陆启帆就开始浑身发冷,他感觉自己的世界都乱了,在听到那一声尖叫声以后就开始乱了,他一直在后悔,在自责,怎么就不小心一点呢,怎么就不亲自去证实一下顾瑶还在监狱里呢,以为她已经被抓了,再也兴不起风流了。
可,谁想到,她竟然出来了,而且还开车撞了人。
“女病人的情况我暂进还不知道,不过我们一定会尽力!”医生公事化的回道。
什么叫尽力,什么叫尽力,陆启帆快疯了,感觉肺都快炸了,提着医生的衣襟大声吼道:“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救活她,她不能有事,你知道吗,我不能让她有事!”
他吼,用力的吼,声音大的快震碎了耳膜:“你们如果不行,我马上安排转院,快,哥,帮我安排转院,我要让小绵子活着,我不能失去她。”那种恐惧就像是有人用手抓住了他的心脏,让他动弹不得,不能反应,只能被迫臣服。
“先生,这个时候病人的情况正在危险中,转院根本不可行,如果你们现在转院无异是要病人的命!”医生实话实说,知道家人的情绪有些激动,可是这一家人情绪太激动了。
陆启帆感觉自己快疯了:“那你现在告诉我,她到底怎么样了,能不能救?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啊!”最后一句,差一点没有把医生吓死。
“先生,我保证,我们医生一定会尽力的!”医生惶恐。
“好了,启帆,快让医生进去吧,病情耽误不得!”陆铮知道陆启帆的情绪已经逼到了一个极点,他快发作了,如果顾绵出事,他不知道陆启帆会怎么样。
这个弟弟,看似吊儿郎当,实则最是情深,他对顾绵的爱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深到什么程度,他不能看着顾绵出事,一点都不能。
顾瑶,这个女人,他一定不会放过他。
陆启帆松开了手,像是力气被抽干了一样,可是心里疼啊,疼得厉害,就像是有人在用拳头砸在心口一样,一下一下,呯呯直响,自己的心好象被人砸成碎片一样,鲜血淋漓,他颓废的靠在墙上,喃喃道:“哥哥,如果她有事,我该怎么办呢?”
医生看着他,心里想着,这一家人都恐怖,女的可怕,男的也疯狂,再这样下去,他们医生非神经衰弱不可!陆启帆不放心又加了一句:“哥,你快点让他们院长过来,我要他们把最好的医生都叫过来,替小绵子和爸爸看病。”
陆铮很快说道:“好,我这就去找院子,启帆,你冷静点,我相信顾绵会没事的!你放心吧,上天不会把她夺走的!”说完,他转身出去。
医生一怔,难道这些人都是名人?不过看这些人的气势也像是有钱人家,还有,当他的目光注意到庄浩宇的时候,大吃一惊,这可是亚洲第一名模,看来手术室内的人地位也不简单,但是这些又不关他什么事,他一个作医生的,救死扶伤是他的本份。
医生拿了手术同意书进了手术室。
很快,医院里最好的医生都来了,一个又一个进了手术室,红灯一直亮着,但亮着总是有希望,不矢过了多久,陆启帆一直没有说话,就那样看着,一动不动的看着,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静静的看着,仿佛想把手术室看穿一样。
那里面,躺着是他最爱的女人,他在前不久才跟她许下了共渡一生的承诺,他还在想着,怎么讨老丈人开心,怎么让老丈人点头同意让顾绵嫁给自己,他甚至查过老丈人以前喜欢什么,他都准备了,很多,都是老丈人喜欢的,字画,真迹,还有古董,他都准备好了,怎么就出事了呢,陆启帆有点不能接受,感觉一切像是假的一样。
他心爱的女人还在跟他说着话,他讨好她,说小绵子,我们结婚吧,只要一天不结婚,我感觉你就不像是属于我的一样,我们结婚,你如果不喜欢在国内喜欢,我们去国外,你喜欢什么样的婚礼,是中式的,还是西式的,还是什么样的,只要你说,我都去办。
他多宠她啊,疼她疼的不得了,她一定不舍得离开自己的,他们还没有结婚,等她从手术室内出来,他就要跟她结婚,拿到红本本,盖上印章,她就彻底属于自己了。
可是,他明明在神父面前说过,要保护她,照顾她,让她平平安安,不让她再受到伤害,可是怎么就违约了呢,他又让她受伤了,那个顾瑶,那个该死的女人!如果小绵子有什么事儿,他一定会杀了她的,这个恶毒的女人,她已经害过小绵子那么多次了,为什么还要来害她,这个疯女人,他真的想杀了她!
庄浩宇在一旁劝着早早,早早像是封闭了自己一样,闭了闭眼睛,满是疲倦,就在,就在不久之前,他们一家三口还坐在一起,快乐的吃着灌汤包,说说笑笑,可是灾难,灾难怎么就这么快发生了呢,让她措手不及,让她不能反应,爸爸,姐姐……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知道吗?
手术室外又恢复了安静,这种安静几乎要了人命,空气中都渗了凉,消毒水的味道充斥着每一个角落,这就是医院,本该如此寒凉的地方。
过了中午,过了下午,到了晚上,没有人吃饭,连一口水都没喝,一直守在手术室外,所有人都安静了,由最初的悲痛到最后的安静,因为他们相信,顾绵和顾爸,一定会平安无事从手术室里走出来的。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手术室这一次推开了,有人推着车走了出来。
陆启帆眼底闪过一喜,迎了过去,而早早也睁开了眼睛,眼睛不似那么通红,只听见陆启帆低声问道:“病人怎么样了?手术有没有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