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纾后悔莫及,早知道傍晚就该死死地拉住他不让他去,结果一回来就……
盛维庭看她都快哭出来,便拉了她在身边躺下来:“别担心,没什么。”
“怎么会没什么?”
“他年纪大了,各种病都冒了出来,需要手术,他不放心祖盛,让我替他一段时间而已。”盛维庭说得很轻松,“别人求之不得的东西,我还能用它来换好处,怎么能不答应?”
果然……
林纾听完,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为了她终究还是去做了他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她将脸埋在他的肩窝,一声不吭,他却感觉到了皮肤上的热意,他知道那是她的眼泪,却也没有说穿,只是静静地等她的情绪过去。
她过了许久才再度抬起脸来,眼睛红红的,还带着水珠,声音哽咽着,有些沙哑:“你明明就不喜欢……”
“我的确不喜欢那些事情。”盛维庭并不否认,“但那只是暂时的,权衡之下这是一个最有益的选择,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可我没有关系。”
“真的没有关系吗?”林纾抬起眼睛看他。
他低下头来,看到她的睫毛颤颤悠悠的,上面还挂着显而易见的泪珠,他忽然就心软得一塌糊涂:“嗯。”他说,“我说过,我可以帮你,那并不只是说说而已,林纾,你可以放心把困难交给我,我们是一体的。”
林纾流着泪探过头去吻他的唇:“谢谢你,谢谢你……”
不知道她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好事,这辈子才能遇到他这样的人,能遇上他,已经是这辈子最好的事情。
他反客为主,压住了她亲吻,长久之后才分开:“睡吧,省得再把我撩起来又不给好处……”
林纾脸上又有眼泪又有笑容,搂着他的脖子轻声说:“肯定很快就能结束的,肯定……”
她多希望一切都快点结束,回到它应该有的轨迹上。
……
有了徐祖尧的股份,再加上盛维庭身上原本的股份,一切其实就都变得非常简单,林纾成为了林氏的实际控制人,拥有绝对控股权。
她不愿意再这样拖下去,直接召开股东会议,然后将陆恒弄下了台。
陆恒大概没有想到徐祖尧会那样轻易地将股份交出,简直杀得他措手不及,直到回忆结束都有些不敢置信。
他的确是不敢置信,因为他没有想到林纾会这样果敢决绝,然后忘记了自己当初也是这般的毫不犹豫,和他比起来,她已经温柔了太多。
陆恒在林氏依旧有股份,所以林纾能做的只是将他赶下总裁的位置,林纾却没有自己站上去,而是将提前就已经找好的总经理送了上去。
林纾知道自己没有能力,不可能真正管好林氏整个公司,于是她把经营权下放,交给了别人。
那人算得上是别人推荐,林纾之前和傅倾城聊天时无意间说起过这个问题,她也不知道去托了谁,竟然就把人给介绍了过来,林纾已经考察过,也让别人帮忙看过,有能力人品又好,她相信他可以将林氏做得越来越好。
陆恒自然要搬离原先的办公室,林纾好整以暇地推门进去,他的秘书已经不敢拦她,甚至替她开了门。
林纾手里拿着一份文件袋,直接扔在了办公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依旧坐在大班椅上的陆恒:“这是我送给你的离别的赠礼,不用太感谢我,我也不过是借花献佛而已。”
她笑着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环顾着这个办公室:“怎么样,要走的感觉是不是很差?”
陆恒没有拿起桌上的文件袋,反而定定地看着她:“小树,你变了。”
“是,我当然变了,我怎么会不变?”林纾咬着牙说,“你能做到的事情,我也能一一做到,只是我不像你那样无耻,我会光明正大地拿回来。我现在只是拿回了林氏,至于我爸爸的牢狱之灾,陆恒,你等着,只是时候未到而已。”
“你只是在自欺欺人,你那个伪善的父亲本来就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