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风萧萧说着,一把抓起我的银票,狠狠甩了一地,甩得屋子里到处都是。
天地明鉴,那一刻,我真的被风萧萧那股子视金钱为粪土的气势震慑住了,竟还一不小自我批评了一番,人家出淤泥而不染,我却如此世俗?但是,也是直到很久以后,我回想今日之事,才终于想明白,那一日,那一地银票,我和陆籍都没有捡,最后,是风萧萧的丫鬟扫作一堆,正堆在风萧萧床前,而再后来,那一堆银票都是被兑换成了真金白银的……
这个世界,我总是很容易看错……
总之,在当时,我和陆籍对望一眼,双双忒没骨气地就决定后退了。我心里想的是,本公主斗不过你……算了!本公主亲自去找上官景!然而,好巧不巧的就是,待我和陆籍要离开时,天上下起了暴雨。
我、阿因、陆籍,我们三人面面相觑,风萧萧在我们身后笑得很嚣张。
所以,因为那一日,我的钱都被风萧萧甩了,我又得罪了风萧萧,于是,整个妓.院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肯借我伞……我因此被困在了妓院,一直困到晚上,妓.院做生意,雨还没有停。
我也不知道,酿造那一日那一场祸端的究竟是那一场雨还是更之前,和陆籍胡闹地跑到妓院,抑或是还要再之前,那个不识趣的七夕……
那一日,我见到了一个很久没见的……老仇人。
原本,风萧萧不让大家借我们伞,我和陆籍就耗在风萧萧的房间里。直到有丫鬟来敲门,说有客到。
我和陆籍正喜,风萧萧却无所谓,摊摊手对我和陆籍道,“你们想闹便闹,当然,若是愿意帮我接.客,我更是求之不得。”于是,她便开门去迎了她的客人。
我和陆籍默默垂下头,原本也打定了主意闹得她没法做生意,然而,当我在室内瞥到进门来那个坐在轮椅之上的男人时,被吓得瞳孔一缩。当即,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拉着陆籍躲到了屏风之后。
那个进来的,坐在轮椅上面的男人,是,是……温晋鹏!就是那一日,调戏四嫂,把我从二楼扔下去,然后被墨夷报复打断手脚的……温,晋,鹏!
真的是冤家路窄,冤家路窄!
我可不会忘记,墨夷告诉过我,温晋鹏天生神力,而且为人极讲排场,他出门都是二三十个的家丁跟在身后。更没有忘记,上一次,还有六哥在场,温晋鹏都可以把我从楼上扔下去。
我、陆籍、阿因,我们默默躲在屏风之后,各自僵硬了一张脸。
真的是……还不如留在公主府,让代旋纠缠我!现在……如果让温晋鹏看到了……我浑身一抖,不敢想这个如果。
风萧萧在外面陪着温晋鹏喝酒,温晋鹏还带了几个朋友,于是,后来又进来了几个姑娘陪酒。
我也不知是那温晋鹏天生脾气暴躁,还是被墨夷打断了手脚之后暴躁,总之,我一直听到他在发脾气,暴躁地说话,暴躁地喝酒,还暴躁地骂跑了一个姑娘。
后来,又索性把所有的姑娘都骂了出去。
于是,房间里,就只剩下了那几个男子,还有躲在这里的我们。
温晋鹏愤怒骂道,“裴陌这孙子!”
“温二公子,可是那裴陌得罪了你?”一人应和道。
“这一个月,裴陌几乎将我温家在全国各地的生意都毁尽了!”温晋鹏狠声说完,“啪”的一声,杯子碎地。
“他脑子坏掉了?为什么要和温二公子你作对?”
“哼!他那点心思,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一直就和七公主那荡.妇勾缠不清,如今,东窗事发,就来找老子的麻烦!”
我在后面听着,浑身一阵抽搐。于是,片刻的光景,本公主已经成了……荡.妇?
“温二公子说的可是前一段时日,市井里那造谣?”
姓温的闻言,冷笑一声,“造谣?哼!”
“温二公子莫非知道什么?”
“上官玉之水性杨花,和裴陌又是干.柴.烈.火,谁知道他们有没有做出什么苟且之事?那墨夷也是只王八!头顶的绿帽子都绿了大半个京城了,还能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生!”
“难道……?”
“上官玉之失踪过一年多,这事,知情的人全部被凤宓那妖后封了嘴,但凡有嘴巴不严的,都被她折磨致死。一年以前,有后妃背地里嘴碎,凤宓知道了,便在光天化日之下放疯狗,将那名后妃活活嘶咬致死,杀鸡儆猴。但是,我姑妈寰妃娘娘亲口告诉过我,上官玉之失踪一年,回来之后,整个人憔悴不堪。谁知道她是不是去了哪个深山老林,和裴陌风流快活?我原本还在怀疑和她风流的男人是不是裴陌,不过这谣言一出,裴陌立刻就动手毁我温家,看来,确是他无疑了。”
“温二公子,此话万万不可乱说啊!”那温晋鹏身旁一人忙劝道,“若是你这话被皇后听到……不得了啊!”
哪知,温晋鹏冷笑一声,“凤宓?她也不过是个荡.妇!和宫中御医暗通款曲,便是她那淫.荡的女儿,还不知道是不是皇帝的种呢!”
温晋鹏话音一落,我就要倒吸一口冷气,阿因眼明手快,将我的嘴巴一把捂住。
我一口咬上阿因的手心,阿因的手一颤,却没有放开我。
房间里,霎时凝滞了片刻。
而后,只听得有人声音发颤,“二,二公子……”
温晋鹏冷笑,“怕什么?凤宓也就嚣张得了一时,不久之后,便会被我姑妈取而代之。到时,必定抓她和那奸夫去游街!让天下人都看看,他们那倾城的皇后是如何同宫中太医通.奸的!”
“太……太医?”
“哼,乐问!”
我浑身一寒,乐问……乐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