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觉得我和墨夷的对话,尺度总是那么大。
我哽了哽,没话可说,转身,“我要睡了,你把她带出去,自己处置。”
我说着,就掀开帷帐。
不想,那浮云却低呼,“公主,孩子是六皇子的!”
我掀开帷帐的动作一刹那生生僵住了,那个僵,很像是被冻僵那个僵。
这个世道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每一个人有点儿事都要来找我?她们是把我当了正义的使者呢,还是觉得我每天无所事事,刚好可以顺便取过去帮她们的忙?
前有代旋想要让我帮她对付我大哥,后面这位,还更离谱!竟只是一名宫娥,就妄想让我帮她攀龙附凤?
那么,这到底是因为我在旁人心中是太善良了呢,还是太蠢笨呢?
为什么她们就想当然地认为我可以为她们所用?
笑话!
我冷冷看向地上这时因为磕头,已经将鬼面也磕落的浮云姑娘,她也算是颇有姿色了,我一指指向她,“颇有姿色?颇有姿色你就妄想利用我攀龙附凤了?我告诉你,我今天心情本来就不好,你再敢说一句,说孩子是我六哥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它!”
浮云姑娘闻言,惊恐地看着我,浑身瑟瑟发抖,嗫嚅着出声,“不,不,公主,你不能偏袒六皇子。。。”
“我不能?!”我听了这话,气急而笑,“我凭什么不能?他是我六哥,我不偏心他,难道我却反倒要来信你这装神弄鬼企图利用我攀龙附凤的贱婢?!”
浮云姑娘跪在我脚下,额头已经磕破,出了血,整个人像个小虾米一样,一直在朝着我摇头。脸色凄楚,泫然欲泣,我见犹怜,“公主,奴婢不敢,奴婢原本是在景仁宫当差的,清清白白,却因为六皇子一时酒后宠幸,怀了身孕,奴婢未免节外生枝,这才自请来到这里。没想,公主却也来了,奴婢素闻公主公正,这才希望公主能替奴婢主持公道。没想。。。公主,你怎么能这么残酷无情,这么不辨是非呢?”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以稍缓我心头的不可置信。
现在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精明啊!不过一朵装神弄鬼的浮云,都晓得对我奉承又激将的,双管齐下。
这个世道,到底是怎么了?
我轻叹一口气,弯身将地上的浮云浮起来,她可怜巴巴地望着我,落了几滴泪。
我温和地看着她,问,“孩子是我的吗?”
浮云眼神刹那直了。
我笑,“既不是我的,那你来找我做什么?去找六皇子或者。。。你更喜欢找皇后?你要去吗?我刚好要回宫了,你可以同我一起上路。”
浮云很惊恐,瑟瑟发抖得比方才还要厉害不知多少倍。
我冷冷一笑,推开她,“不要以为我平常不说,你就当你们的那些心思我不知道,孩子从哪里来的,你去找那人,好吧?是六哥的,你就去找六哥,若你怕六哥对你太无情,那你就去找凤皇后。皇后嘛,自是会为你的孩儿找到最好的归宿的。”
浮云脸色煞白。
我轻叹,“不过你记住了,皇后面前,你更不要班门弄斧。在皇宫里,像你这样的女人,多如牛毛,数不胜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若心机城府斗不过别人,那倒不如安安分分循规蹈矩。皇后她喜欢,谨守本分的女人。”
我说完,转身,进了帷帐。
殿内彻底安静了下来,没多久,灯火再次熄灭。
只是当晚,我也没有再睡了。我叫了阿因进来,连夜收拾好东西,第二天天刚刚亮,我就和墨夷回宫去了。
临去时,我往毓霄殿的方向望了望,这时晨曦还不太明朗,眼前的景物,全有些青灰色。
墨夷问我,“要派人去和太子说一声吗?”
我摇摇头,“不用。”
说完,我就上了辇车。
我原以为,我此番回宫,是要在宫门口经历一番殊死搏斗的,因我总归是没有得到阿娘的赦令,而私自回宫的。但我想,就算是我要一路杀回皇宫,我也一定要回来。
我一想起来西山别院,我就忍不住浑身发寒。那地方,必定是风水有些不对,和哥哥犯冲。
太子哥哥,六哥。。。
没想,我竟一路平坦地进了宫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