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那个女人早已不在。
那就是凤宓,她不会稍微露出一点点的弱势,不论是对谁,包括对她自己。
我突然很想去看看她,虽然,不多时之前,我还想着赶紧从她眼前消失。
我离开风华苑前,想了想,还是问了语卿嫂嫂,“语卿嫂嫂,是否还有话想要对我说?”
她脸上微诧,又笑,“公主想听什么?”
我笑了笑,摇头,“没什么。”
既然她不想说,那我也不必徒劳地追问。
那个男人是谁?
我想,语卿嫂嫂是知道的。
不然,向来行事谨慎的她,不会贸贸然跑去对吟妃做什么警示。须知,撞破这等密事,即便是我,若不是今日形势所迫,我也必不会在面上稍露端倪。最多最多,也只是暗地里查探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而若是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情况下就出言警示,那便是在打草惊蛇,只会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最好的证明便是那一日,吟妃狗急跳墙下的设计陷害。
我并不认为语卿嫂嫂想不到这一点,她的心思只会比我更细。
而她却这么做了,那么,只能说明,她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并且这个男人关系重大,她甚至不能从他下手,只能出言警示吟妃。
虽然。。。失败了。
但至少证明,那个男人的地位很重要,即使不是地位高尚,也必定是牵系重大。
我离开之后,便急步往阿娘的寝宫去,现在,我并不太想去管吟妃什么的,我只想赶紧去和阿娘解释。
阿娘未必知道吟妃另有奸/夫一事,但在未央宫时,我便知,她确确实实是看出了我在说谎。因吟妃害我,阿娘必定是恨极了吟妃,而我在重要关头,却偏偏不顾她的阻止,要去帮着吟妃。
我必定是让她心痛了,所以她才会让语卿嫂嫂来和我说这些话。
她一面怒我,一面却更想让我明白。
我心叹,或许,若我是她,我也会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我的女儿。
我到了长乐宫,出乎我的意料,宫人竟把我拦了。
我长到十八岁,从来没有被长乐宫的人拦过。
这时,我瞬间便懵了,下意识的反应只是愣愣看着守宫门的侍卫,道,“你看得见我是谁吗?”
宫前侍卫道,“公主恕罪。”
我道,“那便快让我进去吧,我找阿娘。”
侍卫犹疑,欲言又止。
这时,一道温和的嗓音突然从内殿传出,“公主,你这时正被禁足,快回去吧。”
我循声往里看去,如乍见曙光,忙道,“尔含姑姑,我是来看阿娘的,他们不让我进去,你快去和阿娘说,她宫里的人反了。”
尔含姑姑微微笑着走出来,对我道,“公主,这是娘娘的命令。”
我的心终于狠狠沉下。
尔含姑姑走出来,朗声道,“娘娘有命,若公主再出现,奴婢便负责将公主送回寝宫。娘娘说,禁足的命令,不可再犯,再犯必定重惩。”
我听了,心头重重的,只怔忡着跟尔含姑姑走。
我知道,所谓的禁足,不过是说给旁人听的。阿娘从未将我拦过,若在这个时候对我避而不见,必定落人口实。
这个时候,我刚刚帮了二哥。。。还有吟妃。
我知道阿娘的意思,所以,即使我心头沉闷得喘不过气来,我也乖乖和尔含姑姑离开,不在长乐宫门前纠缠,不给人说三道四的机会,不给她添麻烦。
路上僻静处,周围没有旁人,我终于低低说了出来,“其实,阿娘是在生我的气,对吧?”
尔含姑姑脚步微顿,回头,微微笑着看我,“公主,不要想太多。”
我对着她摇摇头,“阿娘从来不会不见我。”
尔含姑姑一窒,终是叹了一口气,“那是因为,公主从来没有犯过今日这么大的错误。”
我幽幽地看向尔含姑姑,“我知道。。。可是,我真的想救二哥。”
尔含姑姑轻叹了一口气,“公主,在你知道了那个故事以后,你真的还以为吟妃娘娘那么重要吗?皇子和后妃有染,不论表相抑或是真相如何,即便是在戏文里,公主,你又何时见过最后丧命的那人是皇子的?”
“再者,若二皇子真如公主所知的那般无欲无求,那么,皇上再重的惩罚对他,又怎会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须知,今日之事,是二皇子,不是太子。若是太子,失的,最少也是皇位。可是二皇子呢?虎毒不食子,既没有生命之虞,再重又能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