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第一次听。”
女子回头,好象想说什么,又忍住,她气他的话,他没生气,她自己反倒想生气,为他的厚脸皮而生气。
李龙微笑:
“你刚才说她们是在破庙中被发现的,你们为什么不派人在那里暗中埋伏。等他们再作案的时候一举抓获?”
女子说:
“当然这样做了,但这伙人狡猾得很,早跑了!”
李龙叹息:
“如此说来又有女孩子要遭殃了!”
女子也叹息:
“恐怕还仅仅是女孩子遭殃,江湖中人也要遭殃了!”
李龙惊讶地问:
“为什么?”
女子缓缓地说:
“其实你刚才有一句话说得不对!那些女孩子一点都不美丽可爱,还极恐怖!也许她们生前美丽可爱,但死后却极恐怖!”
李龙目光闪烁:
“有多恐怖?”
女子说:
“全身血液好象都被抽干,形同干尸!”
李龙好象觉得周围凉飕飕地,失声说:
“吸血鬼?”
女子盯着他:
“什么叫吸血鬼?我母亲说了。那是一种邪功,一旦练成,天下无敌!”
还有这种邪门功夫?这两个姑娘杀了那个黑衣人,如果这是一个团伙的话,肯定不会放过她们,就算那个人邪功还没有练成,无法做到天下无敌,但估计要达到北河门无敌还是不太难的,要是找上北河门。北河门肯定就会有难!
虽然她们此行蒙了面,但她师姐进入何家已有好久了,还不见出来,倒是那座高楼灯火通明,估计正在拜谢她地救命大恩,在此情况之下,她自然会趁机将师门报出来,光大师门威名。有了这个威名,那个未来的“天下无敌”肯定就会知道这件事是北河门所为。
女子见他呆呆出神,若有所思。盯着他说:
“你在想什么?”
李龙平静地说:
“我在想你们两个女子甘冒奇险,夜捉凶徒,真是了不起!”
女子幽幽地说:
“你不知道身为女子的苦难,我们北河门收留的都是苦命女子。自然会为女子出力!”
原来北河门是这样地职能,难怪它地门主是一个女的(当时,他在落霞山庄见过她)。
李龙看着她:
“我看不出
来你也是一个苦命人!”
女子瞪他一眼:
“我苦不苦还要哭给你看呀?”
李龙微笑:
“你师姐倒是个苦命人!”
女子睁大眼睛:
“你怎么知道?你认识她?”
李龙微笑:
“她在何家喝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还不苦?我们其实也苦,站在这里喝西北风!”
西北风吹来,有酒气在空中飘荡,女子抬头,她师姐顺着大街走过来,走得倒是笔直,却不停地回头挥手打招呼,后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她还在挥手。
女子皱眉:
“师姐,你又喝多了!”
师姐看着她:
“师妹,你怎么来了?”还好,总算还认得人!只不过不太记得事,她全忘了刚才是她叫师妹在这里等她地。
女子急了:
“你也知道一沾酒就会醉,为什么还要喝?”
师姐吃吃地笑了:
“谁说我醉了?我没醉!……这是谁呀?是你的相好吧!我告诉你,师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没一个好东西!”眼泪已流出,倒在她师妹怀中!
师妹大羞更大愁:
“这怎么办啊?”
深更半夜的,她一个人都没什么主意,再加上一个醉鬼更是没有半点主意。
李龙叹息:
“我来吧!我们到那个客栈开两间房,让她好好休息一下。”
师姐已躺在床上。面纱已经解开,大约二十多岁年纪,柳叶眉、瓜子脸、樱桃小口,长得极漂亮,满脸的酒气不但没有冲淡她的美丽,反而更增加了几许迷离的诗意,她脸上地幽怨也变得更让人怜惜,她翻来覆去地说着几句相同的话。无非是将天下男人放在一个大锅里煮地话,突然幽幽地叹气:
“师兄,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你杀了我算了!”
李龙说:
“我住在隔壁,如果有什么事,可以叫我!”
师妹说:
“等等……”
李龙看着她:
“什么事?”
师妹不好意思地说:
“你能不能在这里……坐坐?我师姐酒喝多了有时会发疯,我有点……
怕……”
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多有不便,但此时这个姑娘好象并不太在意,看来这个师姐的酒疯应该还不是一般的可怕!李龙不太在意与女士同处一室。在他现代观念中这样的事情本就司空见惯,只是一个会发酒疯的女子倒不太多见。
李龙点头:
“好!”
师妹微微低头:
“等她睡着了就好!”
李龙看着床上折腾的师姐说:
“看来她心中有太深地痛苦!为什么会这样?”
师妹叹口气:
“她不是这里的人,与她师兄同门学艺,日久生情,后来那个坏人为了娶另一个女子,将她推下了悬崖,被我……师父救回来了!可她总忘不了那个坏人,一想起来就喝酒。一喝就醉。”
李龙心头狂跳:
“她师兄就不能两个都娶吗?为什么要下此毒手?”
师妹说:
“关键是那个女人不同意,非要她师兄杀了她才准娶她!而且要亲手杀她!”
李龙微怒:
“好一个毒毒地女子,这样地人就算美若天仙又有什么好?为什么那个师哥非娶她不可?”
师妹苦笑:
“那个女子据说并不太美。比师姐大有不如,但她是朝廷高官的女儿,那人追求权势,就毅然下此毒手。倒害了师姐一生!”
李龙喃喃地说:
“权势!原来是权势!不知这个高官有多大的权,又有多大的势?”
师妹皱眉:
“我也不知道,听说现在又升了官,成了御史。那个狗男人也成了将军,威风着呢!”
李龙叹息:
“威风怎比得上两情相悦?再高地权势又怎比得上真情厚意?这个男人看似风光,其实只是一个可怜虫!”
师妹眼睛有一种奇异的光:
“男人都喜欢权势,难道你不喜欢?如果这时候听你杀了你的……朋友,让你当上大官,你做不做?”
李龙微笑:
“别说是有条件,就算什么条件都没有,叫我去当大官,我都不会去!八拍大轿接我都不去!”
师妹惊奇地说:
“为什么?”
李龙微笑:
“当官有什么好?整天不是为自己的乌纱帽而说着唯心地话、做着唯心的事,就是为算计别人而搅尽脑计,活得好累,哪及得上在江湖上逍遥自在?”
师妹瞪着他,无言!这个人好懒,连前程都不想去奋斗,这叫“胸无大志”!
李龙好象根本看不出她的轻视,微笑着说:
“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
姑娘轻轻一笑:
“我姓宁,叫子虚!你叫什么?”
李龙微微一笑:
“好名字!在下的名字有点怪,姓乌名有!”
姑娘愣住:
“不说就不说,有什么了不起?”
李龙微笑:
“哪有姑娘家叫子虚的?”
姑娘恨恨地说:
“好歹人家的姓是真的,你连姓都假!”
李龙笑了:
“好歹我是真面目与你相对,你连面纱都不摘!”
姑娘露出面纱的白嫩下巴微红:
“就不摘!我也不想知道你地臭名字!”
李龙哈哈一笑:
“世事千秋真亦幻,何必殷殷问姓名?姑娘洒脱之人,小可拜服!”
飘然而出,床上之人呼吸细细,想必已经熟睡,但她师妹却久久无法入睡,也不知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