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我去一下医生那里,等一下回来。”骏容应了一声,然后向元友龙点头致意了一下,接着走出了病房,将门带上。
长时间的,元友龙和夏明四目相对,房间里的空气变得死气沉沉。
“夏兄,听说你马上就要做换肝手术了,所以我过来看看。”元友龙镇定自若地笑着,朝着病床的方向,走了几步,停下来,发现夏明的床上放着个盒子。
夏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将手搭放在盒子上,紧张地按住。
“看见我来了,你怎么这副表情?”元友龙明知故问地笑了笑,“难道,不欢迎我吗?”
“哼。”夏明不屑地扯了扯嘴角,“你还有胆来见我?难道不怕我杀了你吗?”
元友龙的笑容僵在脸上,挑衅地再上前一步。“我们俩个互相扶持,走到今天这一步,没想到,你还是要这样对我。真让我……寒心。我却总是记挂着你,后天,元氏集团的酒宴,这是请柬。”说着,从怀里面掏出一封请柬,丢在床尾的桌子上。
夏明回以自嘲的笑容,眼眶瞬间红了起来。“我……真是后悔……为什么没有听秀兰的话。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夏明与人无尤,也不愿多说什么。但是,就算下地狱,我也不孤单,因为有你做伴。”
“什么时候开始,你也相信这些鬼神之说了?我元友龙能到今天这种成就,就是不信天,不信地,更加不信因果报应,鬼神之说。”元友龙瞪大了眼睛,理直气壮地大声说,“你不是已经打算好要杀我了吗?我现在就站在你的面前,算是还你当年提拔我的恩情,省得你还要大费周章地来杀我。来啊。怎么还不动手。”
“元友龙。”夏明怒吼着,颤抖的手,支撑着,从床边站起来,“你根本就不是人。你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拼尽全力,夏明冲过来,狠狠地掐住元友龙的脖子,按下去,“和我一起下地狱去吧,魔鬼。”
元友龙涨红了脸,毫不留情地把夏明摇晃的身子扳倒在地上,喘过气来以后,便伸脚踩在夏明的右上腹部,狠狠地往下用力踩踏。
夏明咬着牙,伸手抓住元友龙的裤脚,不愿意发出一丁点哀求的声音。
“老东西,你早就该下去了。既然你这么爱你那死去的老婆,那就不用做什么换肝手术了,还是赶快下去和她团聚吧。不过,我十分怀疑,你还有脸见她吗?”元友龙恶狠狠地说着,视线落在床上的那个盒子上面。
“元友龙,你不得好死。你会有报应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夏明奄奄一息地躺在他的脚下,眼睁睁地看着他走到床边,将那个盒子拿过来,打开来,又重新回到他的面前,慢慢地蹲下身子。
“还记得当时,我送这个给你的时候,是想让你必要的时候,防身用的。”元友龙拿出盒子里明晃晃的手枪,“没想到,现在,你却想拿它来给我一枪。还真是,辜负我的一片好意啊。”说着,他站起身来,对准方才踩踏的位置,狠狠地踢了几脚,直到夏明晕厥了过去,才就此罢休。
最后,他面不改色地捧着盒子,走出了病房。
十分钟后,骏容再回到病房的时候,被躺在地上,脸色苍白的夏明吓了一大跳。
他大声地喊着,按下床头的呼叫器,然后慌忙地去扶地上的父亲。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父亲的白色病服上有明显的脚印。
夏明倚在骏容的肩头,挣扎着睁开眼睛,嘴里念的全都是小雨的名字。
当护士冲进来,检查了一下,快速地冲了出去。接着,医生跟了进来,把骏容赶了出去。
看着这种状况,骏容的心悬了起来,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对于小雨来说,这是她有生以来度过的,最为黑色的周末日。
浩宇依然躺在重症监护室里面昏迷不醒。她守在外面,爱莫难助,只有一遍又一遍地向天祈祷。
几个小时前,还出现在她面前,安慰她的戴安,几个小时之后,却震惊地得到她离世的消息。
小雨说什么也不相信,直到在医院的太平间里面,亲眼看见戴安的遗体。
她没有办法接受。
长时间地握着戴安僵冷的手,痛哭流涕。
在急诊室的病床里,元赫刚刚动完止血的小手术,在针水的作用下,昏昏睡去。
小雨猜测着他在这几个小时的时间里面,为她所做的,经历的那些疯狂的事情。
突然心痛地发现,他的眼角,依然有泪水流下。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原本简单美好的生活,突然间就变成了人间炼狱?小雨不停地,反复地,这样问着自己。
也许……她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也许……是她的存在,让原本平安无事的人都偏离了原有的轨道。
如果没有她的存在,浩宇早已经和倩容结了婚。虽然他的心里会觉得没有归属感,但是他会一直平安健康地生活在这个世上。
如果没有她的存在,元赫仍然还是那个自由自在的男人。虽然他的心会没有方向,但是他不会因为保护她而失去自由,甚至失去生命。
如果没有她的存在,戴安就不会无故受到牵连,就不会这么年轻就香消玉陨。
如果没有她的存在,那个人……也一定不会疯狂到要除掉自己的亲生孩子吧?
为什么……她要存活下来?她开始责问自己。
在元赫的病床边,小雨接听了骏容的电话。
电话里,骏容请求小雨来见父亲一面,却还弄不明白父亲如此强烈要求的原因。
小雨同意了这样的要求,对骏容只字未提,因为她也很想当面问父亲一个问题。
经过医生的抢救,夏明虽然恢复了意识,却失去了前几天的精气神,身体情况急转直下。
从浩宇和元赫住的医院里出来,温咛陪着小雨坐上了出租车,来到了在城市相反方向的中心医院。
在夏明的病房里,她平静地缓缓坐下。刚坐下就看见了旁边的桌子上摆着元氏集团的酒会邀请卡。
夏明轻轻地挥手,把骏容和温咛遣了出去,难受地发现,在小雨的眼睛里,找不到往日在家时,对他的那种尊敬和爱畏。
“对……不……起……”他微弱的声音,在氧气罩里面,随着呼吸,呼成一团团的白雾。
小雨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脏还有疼痛的感觉,只知道眼眶边缘的疼痛,仿佛流淌出来的不是泪水,而是鲜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做?我是那么……那么……”小雨哽咽着,没有办法继续说下去。
夏明的眼泪滴落在白色的枕头上,颤抖的手抬起来,取掉了脸上的氧气罩。“是我的贪婪……把邪恶……带进了我们家。是我……亲手毁了……我们的……家庭。我是……罪人。我没有资格……做你们的……父亲。更没有资格……请求你们的……原谅。我会坦白的。我会坦白承认我的罪行。我们……都应该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价。”
“坦白?。”小雨的眼睛,空洞无神地望着他泪流满面的脸,“伤害已经造成了,现在的坦白又有什么意义呢?不要,永远也不要再提起了。我不希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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