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拇指的指腹轻轻的抚去从她眼角流下的眼泪,“昕儿,别哭。”
话一出,温昕的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越发的不可收拾。
“南宫御,这是你的梦,你就可以这么肆无忌惮吗?你到底把我当成了什么?”被他吻得红肿的嘴唇,说起话来有些刺痛。
“你是,我永远的………”他顿了一顿,眨了眨眼,眼中闪过的,是她无法捕捉的痛楚,“永远的,无法靠近………”
听完他的话,温昕的眼泪戛然而止,刹时间,嘴角便增添了几分笑意。
他说她是他永远的无法靠近,而他不也是她永远的无法靠近吗?
他与她的思想,出了奇的一致,而这样的一致却是那么的讽刺无比。
“既然这样,那我请求你,立刻、马上从我的生命中,彻彻底底的消失。”说罢,她便歇斯底里的重新挣扎了起来。
然而,醉了酒更醉了心的南宫御,怎么会知道,这一切并不是他营造出来的虚幻梦境,而是最真实发生的事情,所以,就算温昕再怎么抵触他,再怎么反感他,他都不愿意松开她一丝一毫。
到了最后,他索性从沙发上爬了起来,一把就将温昕整个人打横抱了起来,大步的向卧室走了去………
***
沈君成从a市赶回来的时候,夜已经变得深沉了。
距离他给温昕打电话的时间,真的如想像中那般已经过去了几个小时之久,寂静而宽阔的大马路上,他把汽车当火箭开,速度快到破表,一路上的红灯也不知道闯了多少个。
然而,当他回到公寓的时候,却放慢了自己的脚步。
一路的狂奔,在这里莫名的打住了。
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显示的是凌晨两点。
南宫御,已经回去了吧?
他希望是这样。
可他真正害怕的是,他不但没有回去,反而………
开门的手指有着些许的颤抖,钥匙也跟着轻轻的响着,却在这样安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突兀,十分刺耳。
他似乎是费尽了此生最大的力气,才把大门给彻底的打开。
打开以后呢?
他似乎是下定了此生最大的决定,才慢慢的推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漆黑一片,没有一丝一毫的光亮,黑得就连月光都不曾光顾。
屋子,还是他熟悉的那间屋子,随处飘荡着从温昕身上散发出来的独有馨香。
环顾了一周,除了空气之中那淡淡的酒气之外,并没有其他任何的改变,更重要的是,他没有发现南宫御的身影。
直到现在,提在他嗓子眼的一颗心才彻彻底底的放了下来。
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沈君成伸手开了廊灯,为这个死寂的房间增添了一丝光亮,这个动作也是他每天都会做的事情,因为他害怕没有光亮,温昕半夜口渴起来喝水的时候会摔倒。
也如往常加班晚归的时候那样,他脱去外套,换了拖鞋,而后的第一个动作便是去温昕的房间看看她睡得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