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玲珑把手别到身后,拒绝当她礼物的搬运工:“他们这么多年,处处针对你,你不生气吗?”
“呦呦呦,你还知道回来看我们啊!”刘梦兰穿戴艳丽地从楼梯上跑下来,看到她,想说什么,却还是冷哼一声转到房间里面。
“大妈,谢谢你。”齐小然把东西放在桌子上,朝刘梦兰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说:“谢谢你这么多年来的照顾。”
“在我们家你鞠什么躬啊!诚心不让我们开心的吃饭了是不是?”齐豪杰端着大人的架子,不满地说道。
齐小然转向他,弯腰九十度说:“爸,事情的真相我都已经知道了,谢谢你们这么多年对我的照顾,还有对不起,这么多年来,让你们承受了那么多的委屈。”
站在客厅里的齐豪杰和厨房里的刘梦兰,齐齐顿住。
齐豪杰长舒了口气,收起脸上的盛气凌人,肥硕的面庞上,看起来多了几分和蔼,他笑着抚摸着齐小然的头发说:“一转眼,你就成亭亭玉立的小姑娘喽!梦兰,过来吧,你不是总想着跟着孩子和气地说上几句话吗?”
刘梦兰跑出来,牵住齐小然的手,欲言又止地张口。
这么些年,她对齐小然苛刻惯了,一时平和下来,她也有些不适应,干咳了两声后,她说:“你去世的母亲是我的妹妹。”
刘梦兰把齐小然垂在耳侧的发丝撩到而后,端庄大气的脸上再没了往日的咄咄逼人,她缓缓地说:“当初你过来的时候,我特别的痛恨你,那时我总觉得,如果不是你的话她就不会死。到后来,你慢慢地长大了,我才明白,她那时收养你的心情。”
“因为我长的太可爱了么?”齐小然不正经地笑着问。
刘梦兰摇摇头,陷入了回忆中的她,慢慢地说:“你妈妈是个立场坚定的女人,当初我们劝她把你丢掉,她直接就跟我们闹掰了,她说,你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女儿,她就算再穷,也不会用你来换荣华富贵。后来她得了病,查出来已经是癌症晚期,她在临终前嘱托我们照顾你,还说,要把你当女儿一样对待。”
想起她的亲生母亲,齐小然的嘴角也染上一抹笑意,她安静地聆听着刘梦兰的话,听着她对妹妹的思念,积累到现在的恨意,好像,都变成小孩子的无理取闹。
刘梦兰说完,把她送到桌子旁坐下,随手擦去脸上的泪水说:“你等着,我去做菜给你吃。”
“嗯。”齐小然在刘梦兰家里吃过了饭,又带着鲜花去祭拜母亲,她捧着母亲生前最爱的鲜红欲滴的玫瑰,跪倒在母亲的坟前,说:“妈,我已经知道事情的真相了,你为我付出这么多,本来想跟你道声谢的。可你说过咱们两个是亲人,不用说谢谢,那我也不跟你客气啦。”
“对了,我跟大妈和爸的感情很好,今天大妈还亲自下厨做菜跟我吃了呢,说实话,她做菜的味道,跟你做菜的味道差不多,都是那么好吃。”
“妈,以前伤害过我的人,现在也都因为各种理由决定停手,你是不是很为我开心啊。”
“今天我老公跟我一起来的,他是个很好的人。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冷的跟冰箱似地的可我跟他结婚以后,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他的温柔。”
“他对我很好,从来没有做过伤害我的事。”
“妈,这是咱们第一次正式见面。”程浩东跪在齐小然的身旁,望着她在阳光里闪烁着的泪水,把她揽入怀里说:“你放心,以后我会帮你照顾她,再也不让她受半分委屈。”
齐小然抿着嘴笑着,可眼中的泪水却情不自禁地往外面流。
程浩东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把她往怀里抱的更紧。
两个人心无间隙地拥抱着,好像,就这样,便能到天荒地老。
日光绚烂,清风薄凉。
树木被清风吹的猎猎作响。
齐小然慢慢地睁开弯成月牙形的眼睛。
她觉得。
她这辈子做过的最正确的事,就是嫁给程浩东。
树影婆娑。
齐小然轻轻地在程浩东的耳边说:“谢谢你出现在我的面前。”
程浩东同样低声地回答:“谢谢你,没有对我失望。”
世界上最难得的不是遇到爱人,而是,遇到喜欢的人愿不愿意为了对方妥协。
齐小然愿意。
程浩东也愿意。
所以他们两个才能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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