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意到我家来,我就在她家劝她。”楚莫庭亲眼看到她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自己的朋友,也慢慢地露出不耐烦:“你要找女儿!好,我让你找,而且遇到我看见像你女儿的就过去把她劝过来。我这么替你着想,你就是这么在我朋友面前表现的?大娘,你是我的长辈!所以你怎么对我,我都没有怨言,但能不能请你对我的朋友好点?”
楚莫庭生生地咽了口气说:“这是齐小然的个人资料,我把它给你,从此你的女儿怎么样跟我在没有任何关系!”
楚大娘把资料拿在手里,表情较之前也好了很多,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目中无人:“小姑娘,你那儿的人?”
“河西的。”齐小然住的地方被一条南北向的小河分开,所以,一个在大家眼中是整体的村庄,其实又被分为两个小村:“哎,你看我这记性,怎么就忘了你们不是哪儿的人呢,就算跟你们说你们也未必会清楚,其实我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楚大娘就打断了她的话:“你家里人呢?”
齐小然声音压低了几度,失落地说:“我妈妈去世了。”
楚大娘放下资料,看着她:“那你父亲呢?”
“我父亲有个新的家庭不需要我去打扰。”齐小然想牵平嘴唇,可悲伤却不自觉地从下垂的嘴角里溢出。
楚大娘双手合十:“你妈妈叫什么名字?”
“齐菲。”齐小然眼眸看向别处:“跟我爸爸一个姓氏。”
“是她?”楚大娘低低地念着这个名字,秀丽的眉毛不自觉地凝成一团,她直直地盯着齐小然问:“如果你得知你已经过世的母亲,并不是你的生母,那你还想在找你的母亲吗?”
她现在从齐小然嘴里套出来的信息,加上资料上的信息,已经足够让她在脑海中勾勒出齐小然的整体形象。
怎么说呢!
就是整体还过得去,至于值不值得她培养,就要看齐小然怎么回答她的问题了。
“我过世的母亲就是我的亲生母亲。”齐小然生气却笃定地说。
“是吗?”楚大娘随意地扫了他们一眼,望着他们脸上诧异的表情,右手不由自主地把那份资料又拿到自己的面前,大拇指的指腹摩挲着资料的边角,她犹豫着问:“如果你发现把你养大的母亲并非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会怎么办?”
倘若这个女孩儿回答的答案是她想要的,那么不管这个女孩儿是什么身份,她都不介意认她当自己的女儿。
“还是像往常那样对待吧。”齐小然的睫毛微微地垂下,她盯着桌面闷闷地说:“我妈就我一个孩子,而且已经去世了,如果我不去看她,那就真的没人会关心她了。”
柳韵点点头,语气里的倨傲也在谈话间慢慢地散去,她和蔼地问:“那你怎么面对你的亲生母亲呢?”
我的亲生母亲就是把我养大的人,你说我怎么面对?
齐小然无语但是碍于楚莫庭的面子,她只能拼命忍住想要呵呵她一脸的冲动,她假装为难地说:“如果她有苦衷的话就原谅她。”
苦衷?
不就是张口说上几句博取别人同情的话么?有什么难的?
柳韵努力让自己表现的沉重些:“是这样的,我的女儿在很小的时候和我走丢了,我找了很多年都没有找到她。”她说着,声音就变得哽咽。
“阿姨,你别哭。”齐小然不会安慰别人,只好在程浩东眼神的暗示下,走上前拍打着她的肩膀。
“我的年纪越来越大,对女儿的思念也就越来越重,到后来几乎是夜夜都要梦到她!”柳韵痛哭流涕,风华不减当年的脸上虽然带着皱纹,但仍不减她的风情:“所以我就把那个镯子摆放在哪里,我知道,我的女儿如果在这个城市,就一定会去看那个镯子的!姑娘,你懂了吧,你过去看了那个镯子,还对那个桌子爱不释手,说不定你就是我的女儿啊!”
齐小然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心疼,摸摸她的头,按照计划往下面走:“那咱们去验dna吧?”
柳韵擦擦眼泪说:“好。”
她等的就是齐小然的这句话。
只要齐小然答应和她验证dna,那她就能在检验结果上面动手脚。
到时候铁证摆在齐小然的面前,再加上自己利用楚莫庭为自己收集过来的资料,对她的弱点进行攻击,并编造出一系列的谎话来制造一种不是自己不要她,而是迫不得已才把她抛开的假象,届时她肯定会相信自己是她的母亲,并且决定孝敬自己的。
柳韵对自己的算计很有信心。
她从自己和齐小然的头上分别拽下来一根发丝用手帕包住,递给过来的医生。
齐小然见这里也没自己什么事,就找理由跟程浩东还有柳絮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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