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眼,“你不去看看你爹?”
听沈聿话中的意思,他娘的死似乎和沈友德有关。
他和沈友德的关系,压根谈不上父慈子孝。
可是,血缘关系有时候就是一个巨大的牢笼。
如果真的把沈友德惹毛了,在岙口村和沈聿所在的部队宣扬他不孝,那沈聿的前途也就毁的差不多了。
沈聿闻言眼中露出几分嘲讽:“放心吧,他没有那么容易倒下。”
沈友德那个人,自私、无情到了极点。
他的眼中只有自己的利益和欲望,根本就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死活。
他的算计也往往阴狠冷酷到了极点,很少会情绪化冲动。
这点言语激怒就会让他倒下?
简直是笑话。
但也正因为自私、算计,所以只要沈聿每个月的津贴还在给,从沈聿身上的好处还没有捞够。
沈友德就不敢毁了他。
沈聿抓着夏染染的手猛然收紧。
夏染染一下子反应过来,他们两个这手都牵一路了。
刚刚在沈友德家装样子也就算了,现在怎么还牵着啊!
她正要挣脱,却感觉沈聿的手在微微颤抖着,掌心还有点冰冷的潮湿。
夏染染愣了愣,抬头看去,正好对上沈聿望过来的视线。
男人的眼底仿佛沉淀着暴风雨般浓烈的情绪。
可是又被很好的掩藏起来,只余下沉稳和温柔。
“染染,我保证会让沈友德那一家人再也不敢伤害你。”
所以,不要因为他们的存在,就放弃我……好不好?
最后一句话,沈聿没有说出来。
可他的目光却似乎在毫无保留地表达着这样的意思。
夏染染只觉得心猛然一颤,一股陌生的情绪在身体里蔓延滋长。
夕阳从天边映照下来,将两人并肩而行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又交融在一起。
仿佛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四人回到西边的小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
夏染染此时脑子还有些一团浆糊。
似乎从沈聿回来后,她整个人就有些恍恍惚惚的,好像踩在云端。
咋的什么都跟她想的不一样啊?
她以为自己跟便宜老公从没见过面,结果大青山和省城已经前后碰过两次了。
她以为沈聿回来肯定第一时间跟她离婚,结果沈聿当着所有人的面撕掉了离婚书。
她以为沈聿会质问她为什么认不出自己,甚至怀疑她是奸细,对她进行盘查,可这男人却什么都不说,仿佛根本没看出她跟原主已经截然不同。
说这狗男人对自己有意思吧,他又什么都不说,只是不经意的撩拨她的心弦。
沈聿他到底想干什么啊?
正纠结着,屋外突然传来小家伙咯咯咯的笑声。
夏染染回过神来。
刚刚回屋后,她看到沈聿去打水洗澡了。
因为觉得尴尬,所以就避进了堂屋。
也还好堂屋开了窗,徐徐凉风从外面吹进来,并不像沈友德家那么闷热。
此时听到笑声,夏染染想着沈聿应该已经洗完了,便起身走了出去。
刚走到门口,看清院子里的场景,夏染染整个人都石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