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剪去么?
这五年来,她每天夜晚都出现在他梦里,白天他就看着存在手机里唯一的一张她的照片发呆,回忆起两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忽然,握着的手传来抖动,傅君奕看到她睫毛颤动,微笑等待着她张开眼眸看见自己的那一刻。
刺鼻的消毒水味吸入鼻腔,她闭着眸子蹙眉,睁开眼的现象就如同她脑海里想的一样,在医院。
手很温暖,董艾侧首看向身旁,只见他对自己微笑,会是错觉吗?她抬起另一只手想触摸一下他的脸确定,他却提早将她的手握住。
暖意从她掌心传来,原来是真的。只是,她并没有开心多久,因为不小心扯到伤口,疼得眯起眼眸,大口抽气。
“我怎么了?”她忍着疼痛问。
“胃出血。”他弯身替她摇起床头,令她舒适一点,“你总是不会好好照顾自己,这五年来是怎么过的?”
他抚着她瘦了很多的脸,边叹气边说,言辞中还带着没来得及隐藏的关心。
呵,原来是胃出血,难怪自己吐出的东西带着腥红。她真是没用,这点事都做不好。董艾自嘲笑了笑。
“来,先喝点粥,医生说你刚手术完,只能吃流食。”傅君奕端起一旁托护士买来的热粥,舀起一勺放在唇边吹凉,然后贴近她略干的唇,示意她喝下。
董艾望着体贴入微,动作熟练的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问题在脑中形成的同时她不经意说出口,“当年,你也是这么喂她的吗?”
话一出口,她想捂住自己的嘴巴已经来不及,眼神复杂看着他,祈祷他没听到,只是事与愿违。
“她?”一开始他不知道‘她’是谁,看到她紧张的样子,他轻笑出声,心情顿时好了很多,“你吃醋了。”
“谁有空吃你的醋,你又不是我的谁,我干嘛吃你的醋。”她脸色微红,尴尬扭首,不想他察觉自己不对劲。
脸皮火辣辣的,她有种想撕下来的冲动,心脏跳得特别快,好像随时要跳出体内,就这么摊开在他面前。
傅君奕依旧微笑,没有因她这句话而生气,是因为他知道她越是掩饰,话会越多,而且不敢看对方。
看来,这些小举动,她自己没察觉,也没改掉。
“她不用我照顾,她家很多佣人,不用我亲自动手。”而且能让我亲自动手的只有你。后半句他没有说出来,而是在心底无声说。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董艾身体自然放松,抓着被单的手也没再用力。
“不吃醋了吗?那我亲自喂的要不要吃?”傅君奕忍着笑,举起勺子在她眼前晃了晃,她还是嘟起嘴,故意不看他,“不吃啊,那怎么办呢,医生说你身体不好就不可以出院,你得继续忍受这消毒水味了。”
话刚说完,她就立刻张口咬住勺子,将经他吹凉却温热的粥喝下肚子,可由于动作有些大,不小心扯到伤口,她倒抽一口冷气。
“小心点啊,你刚动完手术。”前一刻说责备的话,下一刻就忍不住关心问:“怎样,还疼吗?”
董艾觉得很温暖,一点都不疼,但想看他紧张的样子,于是捂着伤口不说话。
谁叫他之前老是欺负她,现在她是病人,他什么都得让着,得趁机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