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退去,才道:“徒儿这次出气是一,不能让外人踩了我火炮营的名声,否则效仿者无数,决不能开此先河。另外此子在沙海口坏了你我大计,我倒要看看这厮身上有何玄机,还是真如战报所言,只是运气使然,若是另有隐情,必得留意一些。”
如果有外人再此,听的明武二等伯爵刘云山竟然将身旁一个默默无闻的年老参军称作师父,恐怕任何人都会惊的说不出话来,老参军也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说道:“那这事你就去办吧。”
刘云山正准备回话,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请示声,正了神色,而后道:“进来。”
那士卒穿着一身暗铜色轻甲,是营门哨卡的人,进营便拜,而后道:“鹰眼卫监军杨玄求见。”
“什么?”刘云山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神中杀气跳动,绝没想到杨玄竟然这般找上门来,随即扭头看了老参军一眼,见其不动声色,便与那士卒挥手说道:“知道了,让他进来吧。”
“我还以为这杨玄是个颇有骨气之人,却为料到此子也只会逞口头之利,不等我找上门去,便这般灰溜溜的跑来与我认罪了。”说实话刘云山乍闻杨玄找上门来时还有些恼怒,以为这厮得寸进尺,可转念一想这可是在火炮营中,这厮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亦或是一心求死,决不可能上门挑衅的。
“他既然是来求和的,你态度也就不必这般咄咄逼人,此子年纪轻轻便以有如此成就,而且又被杨家排挤,你使些手段招揽倒麾下,将来也是一大臂助。”老参军在旁说道,而后一看门外,估摸着杨玄也该进来了,便说到:“此子已经跨入御气境,而且武技通自然造化,应该是通了经脉,敏感无比,而我如今又处于真罡境,凝练真气的阶段,〖体〗内气息不稳,很容易被他看破深浅,未免惹人猜疑,我便先回避了。”
“嗯,此子交由我来应付便可,他通了经脉,我最近也贯通了手少阳三焦经,而且元阳火铜真身也已经达到小成境,倒不惧他。”刘云山将袍子一撩,大马金刀的在帅案后面坐下,魁梧的身躯仿佛金铁铸成,肤质细腻而泛着光芒,给人一种刀剑都无法损毁的感觉,一双手更是圆润而宽厚,看不到一丝骨节。
老参军见他这模样,不忍皱了皱眉,提醒道:“切不可借势乱来,这杨玄表面上是被杨家排挤,可杨胤又岂是无能之辈,这等自毁基业举动多半另有深意,说不定便是一个暗桩,你若做的过分,可能就会让人抓住把柄,杨胤把持雍州军政监察,落了。实在他手里,今后恐怕会有大麻烦。”
“那这人招揽还是不招揽了?”刘云山觉得前后有些矛盾。
“能招则招,将计就计!”老参军给出了一个颇有深意的回答,而后撩起帘子进了后院。
刘云山点了点头,虽然表面未曾多言,算是默认了,可心头却是一腔阴火,你将我手下亲兵直接下狠手废掉,还指望我能对你礼敬有加,对于老参军所提意见也只认同了一半,顾忌杨家在理,可招揽之计就全看我心情了,今日即便不动用军队的力量〖镇〗压你,可我刘云山又岂是吃素的,这般一想心里便痛快了。
左右亲兵摆好了酒碗,猪耳大小的青瓷海碗中盛满了烈酒。
这种按刘玉山意愿所酿的七蒸酒,暴烈无比,寻常市面上的烈酒,蒸过两次便算极为了得,这种七蒸酒顾名思义就是蒸过七次,其中水分几乎除尽,更加了许多烈性药材,寻常人喝下去便不是醉倒那么简单,而是被酒液生生蚀烂肠胃而死,也只有他修炼元阳火铜真身才能承受的住,并且对身体有所裨益。
此时让亲兵摆上这种酒,待客是假,整人是真。
“就算你杨玄经过了灵气二次淬体,可我这七蒸酒又岂是那么好喝的。”刘云山哈哈一笑,心头爽快至极,又让亲兵连倒了三碗搁在桌上,一小坛子七蒸酒半滴未留,饶是他也有些心疼了,这一坛子酒中蕴含了数十种名贵药材,数百年的野山参、芪神都只是角料,其中那块青木琥珀才是关键,非银钱能够衡量。
不过一想这酒能将杨玄置之死地,且不留下把柄,倒时候可推作不胜酒力而死,便也释然了。
最重要的是,这七蒸酒蚀烂肠胃的过程,绝对足够痛苦,而且这种憋屈、荒唐的死法足以让任何人身败名裂,哪怕此人身前威名赫赫,刘云山做足了功夫,便让左右退下,正襟危坐,只等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