屡屡让步的陈文寅用眼神杀死了那恬躁的酒楼伙计,陈文寅眼中寒光渐渐隐去,又化作了那副慢慢吞吞、不急不躁的模样,扭过头看着窗外那半轮残月,远处庭院里寂静无声,黑漆漆的一片两扇薄薄的木门之后,正散发着一股牵动自己神魂的气息,好像是一块磁石,使得自己识海之中的那枚强大的神念在不停的颤动,似乎急不可耐想要出世饮血一般陈文寅将最后一粒青豆塞进嘴唇,而后将椅子缓缓的转了一个角度,使得自己可以正面看到那处庭院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稳稳坐下,又将双手擦净,才悄然闭上了双眼忽然间,陈文寅满头散乱的头发动了起来,一阵阴寒的气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然后充斥了整间屋子他双眉之间绽放出一点清光,在月色之下就像一滴寒露似得,毫不起眼而后那一点清光逐渐扩大,片刻之后以有一寸之长,就像在他眉间划开了一道细线,却是琉璃一样的色泽,紧接着那道细线缓缓离开皮肤,竟然成了一把无柄的利剑嗡……嗡……嗡……
这剑通体如水做的一般,不停的震颤,剑身之上荡起一圈圈的涟漪,却蕴含着一股足以割破人喉咙的锋锐之感锃一声细微的清鸣,就好像轻轻拨动了一下琴弦透明短剑化作一道流光飞射而出,悄然遁入夜色之中,再无迹可寻,只剩下一阵微风,吹得小楼的窗户吱呀作响小楼庭院之间只有二十丈距离,对于这快如闪电的一剑而言,只是刹那时间庭院围墙上的藤蔓被阴风割断,还未来得及坠落地面,漆黑的厢房之中,杨玄孔洞的眼神已经恢复了神光,好似一个永不见底的深渊庭院之中,那些交织的空间力量突然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陡然绷紧,凭空发出一阵嘶哑的声音,就好像有千百张劲弓被同时拉开于此同时,庭院地砖寸寸开裂,整个地面都向下陷了半寸,一股庞大的压力酝酿而生在空中无迹可寻的透明飞剑,一瞬间扎进这个凝滞的空间中,就好像被琥珀包裹住的苍蝇完全静止,难以动弹剑身绽放出琉璃般的澄澈光芒,也被这空间扭曲成了涟漪状,就像一团模糊的光,被囚禁在庭院正中间“我等你好久了”
一身冷冰冰的声音穿过十丈距离,通过神魂传到了他的耳边小楼之上,陈文寅面色凝重,陡然睁开双眼,盯着庭院中那一团模糊的流光,怔怔发呆,眼神之中转过千百道思绪,终于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神魂之中发出羞恼的低沉声,“你竟然还懂阵法,看来我又小觑你了”
“为什么要来杀我?”
“死之前我会告诉你的”
陈文寅说罢,双眼圆睁,面目之上青筋纵横,眉间竟然开始往外渗透鲜血,沿着鼻尖噗噗的往下滴落两缕目光仿佛化作实质,飞离而出,而后他整个瞳孔已经化作了一片空白他神魂所有念头都已经脱离躯壳,朝着庭院中的透明短剑涌去,而后那柄被禁锢起来短剑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震得四周空气都发出了嗡鸣利啸,四周交织的空间之力开始崩溃,剑身上反射出来的月光也逾渐的清晰同时庭院之中传来一阵咔嚓咔嚓的碎裂声,杨玄耳朵轻轻一动,便知道构成阵基的那几根铁桩已经开始崩溃而那柄绽放着琉璃光华的短剑却愈发凶猛,仿佛随时可以挣脱出来杨玄坐在床沿之上,手中紧紧抓着青铜佩剑,不知为何,每次这道透明剑光靠近之时,这剑便会莫名其妙的颤动,好像不受控制一般,在剑鞘之中不停的来回碰撞,似乎要挣扎飞出,两者间似乎有种莫名的吸引力他此时心里隐隐有了种猜测,不过眼前却不是深究原委的时候正在此时,庭院之中咔嚓碎裂的声音愈发的紧促,那道透明剑影飞快旋转,仿佛发疯了一般咔嚓这声音就仿佛打碎了一个琉璃盏那交织的大网竟然被从中撕出了一个窟窿来而后那短剑飞过屋檐,穿透门墙,度奇快,所携威势直接将门窗绞成了齑粉,化作一片楔状的粉尘紧紧跟随在短剑之后,尖端所指之处,正是盘坐床弦之上,双目紧闭的杨玄经过方才一番挣扎,这短剑蕴含的气势已经被消磨掉了大半虽然如今依旧凌厉无比,可比之先前已经大打折扣,仅是度就慢了七成也许这种度在常人眼里,并无差别,但在杨玄眼中,这短剑已经有迹可循,自然也就有法可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