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杨玄话中的真假,或许杨玄能够杀掉姓刘的,但是这和从他嘴里逼问出消息却完全是两码事情。首先两人之间必有一战,如果他此言属实,那定然是生擒了对方,由此可以推测,杨玄对整场战斗的掌握几乎达到了游刃有余的地步,如此一来,他不得不对杨玄的实力重新作出判断,或许对方深夜前来的动机并不如他们所预想的那么荒谬。
“不相信?你觉得我会大半夜吃饱了撑着来跟你们在这开玩笑?”杨玄嘴角浮出一丝讥讽的神色。
“那你大半夜来着也就是为了挖苦我们一番?”许辉脸色变得有些不善,眼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容,嗤笑道:“不要被盲目的自信冲昏了头脑,姓刘的只是一个废物罢了,我一只手便能打灭他,就算你杀了他,也未必有资本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年轻人啊,还是太过狂妄了一些,而且还是在这种时机这种场合,简直狂妄的有些愚蠢,现在滚吧,多活两天也是活。”
“我当然不仅仅是来挖苦你们的,可还有正事与你们说。”杨玄一本正经的说道,随即眯起眼睛露出了一个可爱的笑容:“在正事都没办之前,又怎么能走呢?你们说是吧,我刚杀了刘先生,可他一个人上路未免有些孤单,所以我就来找你们了。”
“你这是恐吓?”许辉冷笑道。
“当然不是恐吓。”杨玄否认道,笑容很认真:“我真的要杀你们,不要跟给我说我们之间无冤无仇之类的,这些话刘先生已经说过一遍了,至于为什么,只能怪你们跟错了人站错了队,当然也可以骂杨靖两句,但是不要骂我,我已经很不容易了,我不过是想过点安稳日子,被人弄得跟丧家之犬一样,今儿有人折腾我,明儿又有人想杀我,好不容易混出头了把,又被人在脑袋上踩了一脚。”
杨玄就这么神经兮兮的对着两人毫无顾忌的吐槽着,似乎不曾想过双方立场之上的水火不容。饶是两人心智坚定、信心强大也被眼前这一幕弄得有些心惊肉跳,杨玄不变得正常起来,他们似乎就不敢打破这个诡异的僵局。
“是可忍孰不可忍!”杨玄愤愤的说道,这事脸上始终带着似笑非笑的表情,让人分不清他是不是在开玩笑,然后他飘忽的眼神突然间落在了实处,盯着两人很是认真也略带了几分惋惜,“我会为你们超度的,只是有些可惜,你们没机会亲眼看到杨靖毁在我手上的那一天了。”
“疯言疯语!”
“大言不惭!”
两人几乎同一时间被激怒,一切疑虑都被抛诸脑后,武者一怒血溅五步,还有什么人不可杀?
许辉话音一落,平放于椅子扶手之上的右臂豁然抬了起来,隔着七尺宽的长桌猛然一指点出。空气被他这一指撕裂,发出一声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啸,凌厉无匹的劲风直接将桌上的纸张都割裂开来,先天精气凝聚一线豁然爆射出去,就像一支无形的羽箭。
然而就在他抬手的一瞬间,杨玄就已经作出了反映,双脚在地上猛然一震,整个人带着椅子直接向后倒滑了几丈之远。
与此同时,藏在罩衣之下的铜剑一下被他竖了起来。
铮!先天精气打在剑脊之上,发出金铁交鸣的铿锵之声,余音颤颤。
就在这声音即将散发出去的一瞬间,一股无形之力陡然弥漫开来,整间屋里的气氛一下子就凝滞了下来,寂静的可怕,再听不到屋外房檐雨水滴落的声音,也听不到城守军的铁靴在城墙上来回走动的脚步声,就好像这间小院突然之间沉入了冰冷的湖底。
这种突然起来的感觉给两人心里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你竟然修过阴神!”许辉豁然一惊,直接道出了杨玄的根底,他二十年前便步入化气之境,经历过那个神权尚未没落的时代,也曾尝过那些神修的厉害之处,极是诡异难缠,轻敌之心立马收敛了起来。他目光一转正想提醒身旁的钱放,却突然觉得身上的寒意一刹那之间隆重了几分,就像突然坠进了一个冰天雪地的世界,而几丈开外的杨玄正以一种呆滞的目光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