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难道不是么?”杨靖言语冰冷。
“对,我是最大的获益者。”杨玄一摊手很无赖的承认了,随即话锋一转,阴冷起来:“可是你所说的阴谋跟我毫无关系,别急……你想说我严辞狡辩也等我先把话说完了之后不迟,会试的比赛场次都是当时抽签决定,我又怎么会在头天夜里就知道我的对手是谁而提前跑去下毒呢?嗯……你可能又会说,抽签可以暗中操作。对!我不否认,要不然杨默怎么就把我抽到了?”
杨玄这番话说完场中顿时回响起一阵窸窸窣窣的议论声,他虽然没明说杨靖在会试之中作假的事情,可是已经点的相当清楚了,暗箱操作想要寻求最弱的对手,没想到却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事情的荒谬性甚至掩盖本质上的恶劣性,让人有些发笑。
可杨靖却不如他意料之中的被挑起怒火,仅仅只是眼角抽搐了一下,一语不愿多说,瞬间之后,面色反而变得比以往更加的平静。
杨玄步步为营,继续说道:“何况,我击败杨默需要这种多此一举的手段么?”
杨靖一语不发,目光平静,似乎成了一个单纯的聆听者。
如此境况,杨玄似乎早有预料,轻轻一笑,继续说道:“或许你们可以继续认为我便是投毒的凶手,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呢?今天这事情让我不禁想起了之前另外一件事情,跟今天的场景何其相似啊……”
“还记得四个月前侯府的那场失火么?或许在场所有人已经忘了这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都未听说过。”杨玄目光环视四周,笑容变得有些难以捉摸,继续道:“没关系,我给你们讲一遍就是了。”
“四个月前,我还只是家族之中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没钱没背景更没有实力,谁都想踩那么几下。”
“当时我在城里一家种德堂的分店里当了四年差了,其他跟我一样年纪的族兄,恐怕每天不过就习武练功,闲了还能听听小曲,逛逛青楼什么的,每月享受着丹药的供应,至于这些丹药是怎么来的呢?我想十之八九都是我炼出来的吧。”杨玄呵呵一笑,平静的神色里透着一丝淡然,道:“有着优厚条件的不珍惜,最后让我这个没前途的执役弟子踩在了他们头上,是不是很滑稽?”
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杨玄此时提起这些往事有什么意义,难道仅仅是诉苦?但不可否认,所有人脸上的颜色都有些难看,杨玄所说的那些人里恐怕有不少都是在座这些人的后人,可是他们能说什么,恐怕连他们自己都无法保证压服这个狂傲的晚辈。
“哦……”杨玄拉长了音节,恍然道:“是不是有些跑题了?”
“还是从我在种德堂当差的时候继续说。”杨玄清了清嗓子,就好像一个说书人,正声道:“有一天,杨默突然跑来问我讨要几枚和合养气丹。诸位可能知道,药铺里的一切都是需要做帐的,黄字中品的丹药如果少了,我也无法交差,于是当时就拒绝了。”
“朔方城里那么多药铺,为什么他非得去你哪里讨药?”杨鹤听故事倒听的起劲,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杨玄扭过头看了他一眼,盯的后者脖颈莫名一嗦,反问道:“如果你得了不举之症,会跑到别人家的药铺里抓药么?”
众人哗然,杨玄却也不顾杨靖愈发难看的脸色,继续说道:“然后我结差之后回到家里,我的住舍就让人烧了,那把火是谁放的还不明显么?讨药不成便挟私报复。”
杨靖显然不太清楚杨默干下的这件蠢事,终于按捺不住怒火,斥道:“无凭无据,岂能容你血口喷人!”
“我血口喷人?你就有凭有据了?”杨玄声音更高一度了,直接驳斥道:“我就是因为没证据,所以直到现在才说起这个事情,当时我被赶出了侯府,像跳丧家之犬似的到了西郊农庄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有像条疯狗一样的乱咬过谁?”
“你!”杨靖抬手指着杨玄,气的说不出话来,却没想到自己一句不慎,就跳入了对方挖的坑里。
“如今杨默中毒关我屁事,你却千方百计将这黑锅往我头上扣,未免显得太蛮不讲理了一些,难道你真心只打算做一条乱咬人的疯狗?”杨玄声音逾渐咄咄逼人,言语之中更是脏话连篇,毫无顾忌,与先前温良谦恭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