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口水。
寇季一脸郁闷,恨不得掐死向敏中和王曾两个老倌。
一行人沿着御街进了汴京城,受到了汴京城里的百姓热烈的追捧。
一个个熟悉的面孔也出现在了欢迎的队列里。
当两道熟悉的人影出现在寇季眼前的时候,寇季差点没羞死。
“你何必如此?旁人不知道,我却知道,论此行的功劳,没几个人能比上你。”
向嫣捧着一碗酒,递到了寇季面前,笑着道。
寇季端着酒,神色尴尬的道:“总觉得现在这场面有些丢人,不该被人看到。”
向嫣灿烂一笑,“可我还是看到了……”
“额……”
“但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
“咳咳,老夫的嗓子也有点干……”
向敏中不知道何时凑了上来,捏着嗓子,一脸我很渴的样子。
寇季,向嫣脸上的神情一僵。
“老夫也干……”
王曾也上来凑热闹。
寇季脸一黑。
向嫣落落大方的施礼道:“见过祖父,见过王伯伯……”
向敏中哼哼道:“丫头,我可是你祖父,你不向你祖父献酒,怎么给一个外人?”
王曾只是笑着点了点头,目光在寇季,向嫣身上打量了一二,脸上的笑意就更浓了。
向嫣听到向敏中的话,只是笑眯眯的看着他,没说话。
似乎在跟向敏中说,我就是胳膊肘往外拐,您又能如何?
向敏中见此,老脸一黑,瞪向寇季道:“小子,有一句诗词怎么说来着……人生若……”
“你喝!”
寇季二话没说,把手里的酒碗塞给了向敏中,堵住了他的嘴。
向敏中端着酒碗,得意的向向嫣挑了挑眉。
向嫣则目光狐疑的在向敏中和寇季身上盘亘了一二。
“你们两个够了,马上要进宫了。”
王曾提醒了一句。
向敏中赶忙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把空碗塞到了向嫣手里,拉着寇季去赶赵祯的龙架。
一行人一路行驶进了宜德门。
赵祯下了马车,引领着百官,在宫里饮宴。
宫里早就备好了酒菜,专门为曹玮接风洗尘。
入了大庆殿。
赵祯先让人带曹玮等人下去洗漱,等洗漱过了才开始开宴。
由于不是正式的朝会,所以刘娥也出现在了大庆殿内。
她脸上带着笑容,看着很灿烂,但怎么看怎么觉得假。
赵祯高居于龙椅上,举杯道:“此番征战,打了近两年,终于落下帷幕。
我大宋不仅没有落败,反而再添新土。
全仰仗诸位爱卿携手共进。
朕敬诸位爱卿一杯。”
百官们连呼不敢,然后端着酒杯陪着赵祯喝了一杯。
随后,赵祯便开始说一些场面话。
百官们偶尔会侧耳聆听。
赵祯偶尔会停一停,请教寇准一二,然后继续说话。
寇季从赵祯身上看出了一些不同。
以往的赵祯,在朝堂上就是个应声虫,基本上都听太师的,或者听刘娥的。
如今的赵祯,似乎在朝廷上有了那么一点点话语权,虽然还不能决断大事。
但很多场面话都是由他来说的。
寇准和刘娥并没有插嘴。
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寇季离开的这一段日子,寇准在尝试着让赵祯在朝堂上树立威信,在慢慢的把皇权还给赵祯。
比起史料上,二十多岁仍然在守刘娥摆布的赵祯而言,现在的赵祯已经大有不同。
赵祯说完了场面话,又封赏了那些有大功的将士以后,目光才落到了向敏中一行人身上。
“向爱卿,此番出使辽国,一切可还顺利?”
赵祯询问。
虽说结果大家早就知道,但该问还是要问一下。
向敏中拱手道:“回官家的话,虽然有些波折,但一切还算顺利。只是缭乱了官家的婚事。”
赵祯笑道:“朕没了一桩婚事,却让我大宋少向辽国交了十万匹绢布,朕情愿这种婚事多一些,然后都没了才好。”
向敏中拱手道:“官家不怪罪老臣就好。”
赵祯摇头道:“朕怎么会怪罪爱卿呢?爱卿非但无罪,反而有功。至于赏赐嘛……”
说到这里,赵祯顿了顿,看向了寇准。
寇准缓缓开口道:“加太傅……”
赵祯点头应允。
随后又询问了一下王曾,给王曾加了一个虚衔,然后目光才落在了站在大殿内一角的寇季身上。
赵祯笑眯眯的道:“小寇爱卿为何不落座?”
寇季拱手道:“待罪之身,不敢落座。”
赵祯明知顾问道:“小寇爱卿有罪?所犯何罪?”
刑部侍郎奏道:“回官家,杀人罪。”
“哼!”
赵祯还没有开口,王曾先冷哼了一声。
“刑部定罪,定一位五品官的罪,可有问过老夫?莫非老夫这个刑部尚书是个摆设?”
王曾的话说的有些重,吓的刑部侍郎有些哆嗦。
刑部侍郎回身对王曾拱手道:“王尚书,寇季杀人,乃是有目共睹的。
下官已经把文书递到了大理寺,经过大理寺核审,确认无疑。”
王曾冷笑道:“没有老夫的批红,你送到大理寺的文书做数吗?”
刑部侍郎脸上神情一僵,低声道:“您不是远在辽国嘛。您没回来,下官也不能放着此事不理吧?”
“可老夫现在回来了,这案子是不是应该让老夫过问以后,再做定夺?”
“可大理寺……”
“你在教老夫做事?”
“下官不敢。”
“哼!”
王曾一席话,压服了刑部侍郎,刑部侍郎不再言语。
但并不代表此事就草草的揭过去了。
王钦若哼哼道:“王曾,你是打算包庇寇季吗?
他杀了数百人,手段之残忍,令人发指。
而且桩桩件件,证据确凿。
你现在出声袒护他,分明就是包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