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夫人似乎不长记性呢。这话本该我说与你听才是。”
那样华丽淡漠的音质,漆黑深暗的眼眸之中,看似懒懒散散的,却有星星点点的光芒在凝聚,那是嚣艳的,杀气。
令人正心头一震,明明不见他有所动作,可下一刻被他拽着的手却被甩了回去,何所霞措手不及,整个人往后面扑过去,狼狈地跌在桌边。
何简眉心微蹙,暗瞪他一眼,有些想伸出手去扶何所霞,可想起了什么,又默默抽回手,抿了抿唇,“妈,”
然而话音未落便被何所霞冷冷颤栗的声音打断,“别叫我妈!联合外人来对付我,你倒是做的出!”
“外人”二字听在耳里,是刺耳的。
何简不由得有些萧然,连声音都变得低不可闻,“妈,她是你女儿啊……”
于何简而言,是心寒的。
与白辛辛而言,则是无关紧要的。她现下满门心思都在头顶上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身上。
然,于容易而言,却是剑拔弩张的。
可他并不怒形于色,只是眉毛轻轻一掀,眼眸微眯,好整以暇的样子。“是了,外人罢了,”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儿,眼神宠溺无比,“咱们逛街逛得好好的,怎么上这来见这外人了。”
辛辛愣了一愣,手却被握得更紧了些。
她没有说什么,甚至不知如何配合,只是迷茫的,有些怔怔的。
正是这空档,容易与她小姑娘眨眨眼睛暗使了个眼色,小姑娘懵懵懂懂的,却又心照不宣一样的,从妈妈的身后出来,被容易一手抱起。
俨然一家三口的模样。
容易微笑道。笑容是那般柔软无害。“原来坏人在这呢。”
看在何所霞眼里令其心中一惊,恃才因着怒火冲天,根本没有细看这女娃,如今见她被抱在容易手上,才叫她瞪大了眼睛,先是不可置信的,紧接着,恍然明白过来什么,在想起刚才二字那似笑非笑的语气,才知是被何简戏弄了一回。
可此时教听心惊胆战的,却是容易那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句话。
可容易也是极聪明的,知道有些话不宜被小孩子听到,便哄了孩子些话,孩子听了,又高兴又期待,跳下去拉了妈妈的手就跟那来带她们的叔叔走了,辛辛却有些担忧迟疑的回头看他,见他投来从容温柔的目光,她一颗心才微微落定下来。
何所霞知道容易这个人有多危险,他笑得越是从容,便越是毒辣。
四年前已领教过一次,她虽生气何简忒过天真,却也断断不能让何简落在容易手中,便佯作怒不可遏连带骂他才把他斥走了。
而从头到尾,容易只是兀自拉开了座坐下,倒了酒一边慢悠悠地品着,嘴角抹开着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一直到何所霞也坐下去。
何所霞是怕容易,可她还有最后一张底牌,使容易和白辛辛分开的底牌。
先前是顾忌容长山的感受才没说,可现下,剑拔弩张,容易不让她好过,那么,大不了同归于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