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辛依旧点头,再点头,吸了吸鼻子,忽然抬头,望着陆长官说,“谢谢您。”
陆长官有些怔住。
她却是真心话,“真的谢谢您这番话。我以为……”
老人家呵呵笑啦,“你以为我是来劝你离开那小子的?”
她红着眼眶说是。所以一开始沉默着,如此,那般,不安。
陆长官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多半无奈地叹气,“孩子啊,我哪有什么资格叫你离开什么的,就是老首长也没资格的,容易认你,欢喜你,其他人便没有再多说的意义了。”
……
溜达了一圈后,陆长官说要回去了,让她跟老首长说一声,辛辛说好,还送了他上车,送陆长官走后,她又去买了早餐,回去时,正巧容易出来找她。
俩人对视了看着彼此好一会,还是辛辛打破了僵局,扬着手里的早餐冲他晃了晃,然后跑上去抱住他手臂,和他回去,一边还交代了陆长官已经回去了。
容易看到她这样笑,自然也没往坏处想了,心情也不由得来得好了起来。
辛辛问他老首长怎么说呀。
容易想了想,却把她给亲了。
就在医院走廊里,辛辛懵了一会才知道脸红了,省过来时容易已经走在前头了,辛辛气得追上去打他,他却哈哈大笑直躲她,俩人一路打闹回去。
末了,容易抱住她,看着她眉眼低顺的模样,忍不住又低头亲了亲,声音都温柔得一塌糊涂。
“没事了,心肝。”
辛辛眼里一热,努力的弯了唇。
她的容易。
他的心肝。
他们还在一起。
……
要说老首长这回的做派,却是连容易自己都出乎意料的。
他本是做好了让老头子先劈头盖脸一顿骂的准备的了,然,进去了却只见那老头子微微闭着眼,疲惫的神情。
当时,他走过去,轻声唤了他。
老首长才缓缓睁开眼睛,看到他,不知想起了什么,又缓缓地摇头……
他哑着嗓说,“我只问你三个问题。”
容易眼神微微闪烁了一下,点头。
“即便将来真的没有孩子,你也非她不可吗?”
他平静地说是。
老人喉咙干涩,连口水都咽不下去,只声音越发沙哑,“就是爷爷我拦着,求你,也不行吗?”
他该知道,老首长这生就没求过人的。
可容易只是眨了眨眼,不动声色地在他床前跪下,轻轻地和他说,“孙子这辈子就爱了这么一个,怕是不能割舍的……”
老首长终是老眼湿润,你说这兔崽子,从小就心性高,从小就唯我独尊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更别说是去下跪求人,可为了白辛辛,他却如此……
老首长费了很大的劲才使得自己的声音不发抖,“将来,老无所依,你可如何是好!”
他说,“有她陪我终老,便很好。”
老首长盯着他,缓缓地,又闭上了眼睛。知道再多说什么定会哽咽,只轻轻抬手挥了挥,“我问完了,你出去吧。”
然后,是一声长长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