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会有孩子……
他想起体质那样柔弱的她,他想起明明在大冬天却喜欢吃冰淇淋那些冷饮的她……想必都是从小养成的……
容易眸子一冰,声音却发了颤的,“不能治?”
“机率很小,”
“哪怕百分之零点一都行!”容易冷冷打断他。
高医生深深吸了一口气,容易你这个疯子!
暗啐了一声,接着阴郁地说,“老爷子那边有位隐居深山的老友,中医了得,家族十几代为医,尤其对……宫寒这一块造诣很高。”顿了一顿,“反正也好些年没回去了,趁着过年,我回去求个药方吧。”
容易何尝不知道老高的为难,老高和家里老早就闹开了,老高这厮心气高,若不是为了他,压根就不会想过要回去。
想到这里,容易沉了沉色,半晌才薄唇微启,声音低哑。“多谢。”
高医生很是胸闷地吐出了一口浊气,撇了撇嘴,“别高兴得太早,我说过,机率很小,比你想象的要小也说不定。你要赌,就赌吧。不过……”高医生瞥了他一眼,“你想好怎么和白辛辛说了吗?”总不会无缘无故叫她喝药吧?
反正他当医生的都觉得没把握,容易这个疯子,呵呵,比他还执着!
到时若不行,还不是迟早要被白辛辛发现?
容易闻言,眼神微闪,眸光却微微一黯。
“我自有打算。”
辛辛么,好胆小的。
他怎么敢……教她承受这样的事。
如果最后真是不能,他便把一切归咎在自己身上,是他无能,是他给不了她孩子。
才不是白辛辛生不了孩子。
……
他一路开车回去,却神色沉沉。
尽管有老高去求药,但要他那一颗心真正松懈下来,却是不能的。
放在旁边的那份报告让他心烦意乱,忍不住把它塞到座位底下了。
又一次,在山路上看到那出来的孤零零的人儿。
小小的。
带着毛茸茸的白色耳罩,雪花纷飞落在她柔柔的发上,面庞却是冻红了。
眼珠子转动着,着急的,像是在找什么。
容易面色一紧,皱眉,薄唇紧紧抿成了一条线。
骤地停车,飞快甩了门。
看到容易的车,辛辛眼前一亮,歪歪头正要看里面的人是不是容易,便见人甩了门出来,她忽视了他脸上冰冷的表情,跑过去就是一把抱住他的腰,“你去哪了哇!”
说好了要给她做好吃的,她等了好久都不见他上楼了,就按耐不住下楼了,可却找不到他人了,心里一急,害怕什么似的,便急急出来找他了。
纵使容易想斥她千万个不是,却愣是被她这一句堵得一句也骂不出来,只得也紧紧抱住她小小的身子,天这么冷,怀里的她身子这样冻,早上才刚打了针,冰还没好利索她就要跑出来吹风,她真是气死他了。
容易眸子阴郁郁地,半晌,才长出一口冷气。“总是这样笨。”咬牙切齿地,连紧紧按着她后背的指节也泛起了森冷。“不会打电话给我吗?”
辛辛缩在他怀里吸了吸鼻子,嗫嚅着,小小声,“我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