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胡说八道!”乾启大喊道,“就你那小时候的样子,给我碗里面扔蚯蚓,逼着我说喜欢你,我不说,你就抢我的水壶,不让我喝水。——还永远在一起,除非杀了我!”
单明媚一跳而起,“那你还不是喜欢我。那么小的事情你都记得。”
乾启说,“那不是喜欢,那是恨!我他妈从幼儿园开始就恨你。”
“你胡说,你自欺欺人!”单明媚也大喊,“其实你心里爱的是我,只是你自己没发现。”
乾启目露惊讶,“我不知道你从哪儿来的自信和优越感,觉得人人都应该喜欢你这样的。”
单明媚指着自己的脸,“你看不到吗?你眼睛瞎了吗?别人谁见了我不讨好,我给别人一笑,别人都恨不得赴汤蹈火,可我从小眼睛里就只能看见你,我对你这么好,你有没有良心?”
乾启真希望她能变成男的,自己可以揍她一顿,咬着牙说,“在幼儿园,我才四岁,我宁可一天一天被你逼得没水喝。难道,你还没看出来我多恨你。”他走前一步,一字一句地说:“你要是男的,我早他妈十几年前就揍你了。”
乾夫人茫然地坐在椅子上:“……”她和单明媚的妈妈年少闺蜜,怀孕的时候说过要指腹为婚,好朋友都这么干,后来大了,大人也没刻意管过两个孩子。
单明媚从小又是美人胚子,可乾夫人,从来不知道那个娇滴滴的小美人,竟然会这样欺负自己的儿子。
和她一样惊讶的还有单明媚,单明媚从乾启的眼中看到了真切的厌恶,如果说今晚的酒会上,她只看到了他的冷漠,那么这一刻,她深切地感受到了,他有多么讨厌自己。
乾启和乾世礼早有默契,他知道自己的父亲一定也和母亲交代过,但单明媚这样突如其来跑到家里来,和今晚她不请自来到酒会一般……所以,他不怪自己的母亲。
“单明媚,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乾启说,“我看到的东西,你根本就看不到。”
单明媚不服气道:“你又要说那些破玩意,不过是因为那些古玩值钱你才喜欢。”
“话不投机。”乾启看向乾夫人,“妈,你听得清楚了吧……我就是这么讨厌她。她其实知道赵新喜欢她,这些年我是顾忌赵新,才给她留了点面子。以后她别自欺欺人,我也不会再像以往那样给她留面子了。”他转身上楼,转眼提了一个箱子下来,对着单明媚说,“你一天留在安城,我就一天不回来。”
直到大门甩上,乾夫人都坐着,一动不动,也没有去看单明媚的表情。当妈妈的,最在意的始终还是自己的孩子。
乾启把车拐上大路,看着后座的皮箱,终于露出一丝浅笑,极快地拨打了向诚的电话。
“那边怎么样?”
“都散了。”向诚说,“我们正也打算走。”
乾启说:“我刚从家出来,单明媚在我家。”
对面空白了一阵,向诚说:“其实我早料到了,以前她每次都是找你妈。”
乾启笑,“这次没用了,我把和她幼儿园的事情都说了。”
向诚停了一会,猛然大笑起来,“……你以前不是怕人笑,死活不说吗?”
“这都什么时候了,以前我又没宝珠。”倒后镜里乾启的脸,有些反常的尴尬,“你也知道我妈和她妈的关系,这些年,她不就依仗这个。再就是赵新,那个傻瓜,刚才单明媚和我吵架,亲口说利用他。你再见了他,告诉他早点死心!”不愿再说这个,乾启说,“那你们现在到宝珠家去,有点重要的事情和你们说,我先拐到我爸公司去一趟,等会咱们在那里会合。”
向诚按了电话,车里很安静,他对着旁边的人说:“你也听到了,倒是省了我传话。”
赵新坐在那里,脸上毫无表情,也只能那么坐着……觉得自己十几年的零用钱,都攒起来买了一个变形金刚,如今,扔了可惜,不扔,已经不喜欢。
鸡肋,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