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藏这条路,如果家里有点家底,那就更是只能往高走,不能往低就,去过国际卖场的,就不愿再出入本土卖场。
更大的拍卖行,意味着,更奢华的拍卖会,竞争对手也都是更有分量的有钱人,自己身在其中,好像身价也能更高,但说到底,赵总并不是特别有钱的巨富,身家十几亿和身家几十亿还是有区别的,真能轻松掌控身家几十亿的人,再有点背景,人家也不需要在这种事情上来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宝珠说:“您看现在去外面拍古玩的人越来越多,您就算拍了好东西,也是当时那一刻的酣畅淋漓。但回到国内,特别是安城,就没人知道了。既然您都是一样花钱,为什么不干脆把价值最大化,咱们安城的英泰您知道,和盛世一样的大拍行……”
“他们那我以前也常去。”赵总说。
宝珠面露欣慰,“他们的东西怎么样?”
赵总说:“东西倒是没问题。”
有没有问题你自己又不会看,赵新忍不住又想刺他二叔几句,转开脸去看乾启,却发现乾启还是望着窗户外边,嘴角带着笑意。
就听宝珠又柔声说:“……那要我说,不如您还在他们那里去拍,到时候我们找些媒体,您拍了东西,让他们跟着宣传,您的企业可是在安城,这样一举两得,您又得了东西,又赚了名声。毕竟您那公司,才是主力。”
赵总有些心动,在外买的东西,回流文物过了两年,不能再上国际拍场,那贬值是一定的,现在只是面上过不去,但如果能做到安城的头一份,那也不错。
宝珠看他似乎有些被说动了,赶紧再接再厉,又说道:“而且还有个好处……他们那里的人我们认识,可以事先议价,就是您看上的东西,无论最后成交价多少,我们都按事先说好的来,这样到了拍场,您只管拍,拍出多高都没关系,回头登报上电视,一样不少。”
赵总大为惊讶,“还可以议价?”
宝珠却比他还惊讶,“您不知道可以议价?”
赵新忍不住插嘴道:“人家以前谁会告诉你这些,都准备从你口袋里骗钱。”全然忘记了,自己也是才听说。
赵总沉默地吸了两口雪茄,要是真的,那打击可有点大,花钱可以,但花钱之后还被当傻瓜,赵总有点接受不能,更有些不信,“真的吗?”
宝珠说:“真不真,您可以先拍一场试试。”
赵新站起来说:“要是真行了,你那艺术品经纪,赶紧让他滚蛋!”
赵总看了他们三个一圈,他现在算是明白了,说来说去,这三个还是说客,但他不是不识好歹的人,他们也是怕他花冤枉钱,把雪茄按熄在烟灰缸里,沉声说了句:“好!”
三人从赵总家一出来,上了车,赵新就追着宝珠问:“那议价的事情是真的吗?”
“应该是吧。”宝珠答。
赵新呆滞的表情惨不忍睹,完全没想到宝珠是信口开河,“你不知道也敢说?”
宝珠没理他,看向驾驶位的乾启,“我得去找找刘赏。他在英泰。”
乾启点了点头,“他能答应吗?”
宝珠拿出手机找刘赏的电话,“怎么不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这种和假拍异曲同工,他们连高仿都拍,她看不出他们拒绝的理由。
赵新在后面焦灼不安,却不知可以和宝珠说什么。只能沉默地继续自我煎熬。
他的担心没有错,宝珠也以为很理所应当,但等见了刘赏,她才知道,原来这事情并没有那么容易。
和刘赏这次见面的地方,还是在她的甄宝斋二楼。
刘赏来的时候,宝珠正坐在桌前,翻看着拍卖公司的图册,安静娴雅的样子,和她在外的名声反差很大,这令刘赏在每次见她的时候,总忍不住心生警惕。
宝珠看到他来,笑着站了起来。
俩人客气了几句,一坐下,宝珠就开门见山,把赵总的事情说了。
刘赏听完,意外的没有答应,而是十分为难地说道:“这真是给我们出了个难题……这是得罪人的事情,他是安城有名的‘大藏家’,早些年人人都巴望着请到他。这两年,不知怎么被勾到外头的卖场去了……”他看着宝珠,“咱们行里也有行里的规矩。”去了外头还有可能回来,但宝珠提的要求,实在令他太过为难。
心里也有点搞不清楚宝珠和赵总怎么会有关系。
宝珠看着他,很有耐心地请教,“你的意思是,怕别人怪你,弄丢了一个大客?”
刘赏说:“您多体谅。”如果对他们有大好处还行,但宝珠说的事情是釜底抽薪,他只要答应,相信以后安城的拍场上,再也难见赵总的身影,那得有多少人怪自己。
“这是得罪同行的事情。”他略踌躇地说,大家开拍卖行,和政策法规打擦边球,各凭本事,但依然有某种默契,至少不能互相拆台。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话还真没错!宝珠看着刘赏,忍着嘲讽说道:“差不多就行了,他也买了这么多年。哪一家都拍过……”
“话是这么说……”刘赏谨慎地答,虽说赵总现在迷上了外头的国际拍卖行,可多少人还在等着他回头呢,每季的拍卖,他可是宾客名单前几名。这样的财路自己要给别人斩了……还不定背后被谁嫉恨。心里也搞不清,为什么这事宝珠不去找荣耀君?
宝珠眼神沉沉地看着他,慢悠悠地弯腰,把桌下的一个梅瓶拿起来,放在中间,“这东西上次我收您的价偏高了,这一个是我特意这次上窑厂拿回来的,给您凑一对。”
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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