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应该去什么地方?其实真正坠入过爱河的人都知道,俩人只要能独处,窝在洗手间里都能看到红心心,更别提现在是在自己的公司里。
在宝珠接连点评了几个明显的画工问题后,乾启郁闷的情绪已经被完全转移。他叫来了赵平,交代他去补款,对着宝珠说:“去办公室坐吧。”
办公室虽然简单,但明窗净几,温暖舒适。
宝珠看到沙发,忽然就有些昏昏欲睡,脱了大衣,搭在沙发背上。
乾启把一杯温热的水放进她手里,又问道:“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去年腿疼病之类的,又犯了?”
宝珠摇头,“今年也没有受冷,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室内。”
乾启放下心来,走到办公桌前坐下,“本来我就准备明天一早回去,现在你要补款,咱们得多待几天。”
宝珠喝了两口水,把杯子放到茶几上,走到乾启旁边,他把一叠画稿抽出来放在桌上,“正好你挑挑,不用的咱们就带走。”
宝珠懒洋洋地拿到面前,都是自己零零碎碎画的花样,“放这儿就行,为什么要带走?”
乾启说:“不用的我就带回家去,公司咱俩总不在,万一进贼怎么办?”
宝珠打了个哈欠,连忙挡住嘴,“进贼人家也不偷这个。”眼睛扫到乾启椅背上搭着的衣服,眼神一下凝住,黑色带毛领的夹克,这是一件旧衣服,去年乾启和自己第一次从景德镇回安城的时候,就是穿的这件衣服。
她看着那光亮柔软的毛领,手心里仿佛还有那种细软轻挨上的感觉,她走前一步,手搭在那领子上,顺着皮毛的弧度轻抚过,像在抚摸一只小动物。柔软温顺的触感挨过,仿佛某种遥不可及的东西,骤然到了自己的掌心之中,她怔怔地摸着那衣领,有种乍然相逢的百感交集。
“宝珠……”乾启轻唤她,伸手过去,把她的手抓在手里,“我在呢。”
宝珠看向他说,“我还以为这件衣服早就不在了呢。”
这件衣服对她而言有多难忘,对他就有多难忘,他说:“我每次来这边的时候才穿,见不到你的时候有衣服陪着我。”
宝珠低头抽出手,用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人再有钱,有些东西也买不来,就像你再买来一千件这样的衣服,可也不是这一件,我很高兴你还留着……”
乾启不愿她想过去,伸手抽掉那衣服,搭上她肩头,沉甸甸地,他说:“我看你在犯困,要不去沙发上靠一会,这衣服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你去安心睡觉吧。”
宝珠说:“原本这话没什么,可睡觉的意思,可以映射成,你让我白日做梦。所以不好,你换一句我听听。”
乾启大笑起来。
宝珠斜靠在他的桌前,“对了,我和你说点事,还记得那个梅瓶吗?开业那天你带回来的。”
“怎么?”乾启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靠向椅背,拍拍自己的西裤,“要不要坐。”
“呸!”宝珠啐了他一口,拉了拉身上的衣服,美滋滋的,说道:“那梅瓶,别人想要,我转手了,买家是通过刘赏找的我,他……你大概也知道,一样是拍卖行的。”说完她看向乾启,生怕他不高兴。
乾启却奇道:“卖了什么价?”
宝珠神色古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不生气?我还以为你要气一阵子呢。”
乾启神神秘秘地笑道:“这么小的事,我有什么好气的,告诉我,到底匀出去什么价?”
宝珠摊开手掌,对着他。
“五万?那太低了。”乾启连连摇头。
宝珠使劲一推他,“加个零。”
“你卖了五十万?”乾启坐直了身子,“就咱那梅瓶,你敢要五十万?”说实话,五万是低,六万差不多。
宝珠现在对高仿瓷的行情了解程度,不比乾启,“五十怎么了?他主动给的,我都没还价。”一副她很大方仗义的样子。
乾启说:“甄甄你知道,那样的瓷器,这里什么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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