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宝珠!”他一下喊住她。
宝珠停下脚步,回头望着他!
贾承悉天人交战着:
自己不离婚宝珠一定会闹的……那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父亲是自己的前途,未来,希望。
妻子可以再娶,但父亲只有一个,就算他暂时不信任自己,那也只是暂时的,但这个紧要关头,一定不能再出问题,不能令父亲对自己再失望。
他无力地说:“……我答应你。”
宝珠低头打开包,从里面拿出来几张纸,这是离婚协议书,递过去,“我什么都不要,净身出户,你签字就行。”
贾承悉接过那几张纸,这样干脆果断的宝珠,令他深深留恋,手里的几张纸,仿佛都重如千斤,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安慰自己,看样子她是真的忘了以前怎么喜欢自己,这样暂时全了夫妻情谊也好,等自己将来好了,掌控了公司,也许有一天还能追回她,此时自己强留着她也是没用。
他痛苦地望向离婚协议书,上面简简单单,这女人,她真的什么都不要。
他又望向宝珠,她看也不看自己,唉……他心里叹息,原来自己把她伤的这么重,连看也不敢看自己,看着妻子的侧脸,曾经那望着自己柔情的目光,属于自己的自然纯粹,都要没了吗?
绝对不行,这都是暂时的!
他心一横,拿起笔,在财产分割栏的下面,写了一行字,然后签上名字,“给!”
宝珠接过来一看,上面加了一行赡养费,三百万,她的神色变得奇怪起来,看向他。
贾承悉说:“以前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希望你能过得好一点,这些钱,够你买一套房子,你先照顾好自己,以后,以后我一定有办法令你想起来从前。”
原来还有这种打算,宝珠哭笑不得,但和上次被砸的镯子一样,他的东西她都不想要,摇摇头说,“这钱我不要。”
贾承悉惨然笑起来,“你这性子,以后不知道要吃多少亏。”
他慢慢躺下,虽然打了止疼针,可也不能长时间的坐着,说道:“我现在真的是心灰意冷,你大概不知道,家里有些事我现在也不方便和你说,反正你知道,我现在才发现,自己以前真的是错了,你和家里关系不好,离婚以后肯定不会回家去住,那经济适用房不行,你自己起码得有个安全的住处,结婚这么久,一分钱都没给过你,不是不知道你手紧,只是一直想你能先低头……”
宝珠不知说他什么好。
看她呆傻傻的不说话,他又说,“这些钱算不上弥补,你过得好……我心里也能舒坦点儿,就当以前是我对不起你。这点钱,对你老公还不算什么。”
一个在离婚上面,能为前妻考虑的男人,说明他不是太坏,宝珠对他,有一点点的刮目相看。对于他那天侵犯自己的事情,原本不准备这么轻易放过他的,现在……算了吧,毕竟这是甄宝珠爱过一场的人,以后大家老死不相往来好了。
至于他现在和贾华源的困境,其实多得是办法化解,贾华源不过是创伤期后遗症……要是一直想不通,而贾承悉表现良好,她再帮他吧。
却不知贾承悉此时看她犹豫踌躇,神色不忍,心中只觉得做了一件再正确不过的事情,给钱不能太多,多了惹桃花,这些钱,买个一室一厅,两室一厅,她能有地方住,心里落了自己的好,以后一定还能把她追回来。
毕竟,他们可是结发夫妻
致祥居
荣耀钧坐在桌前,面前是一张,揉的皱皱巴巴,但又摊平的餐巾纸。上面画着令他不忍直视,但又总是忍不住拿出来看的自由女神像。
有人轻轻的敲了门,他打开抽屉收起那纸,才喊了进,小武推门走了进来,“有件事儿,一定得告诉你,虽然你交代了,以后关于那个‘大开门’的事情不要告诉你,可是这事太严重,我想还是得给你说一下。”
荣耀钧看向他,从回到安城之后,他就交代,以后不要再派人跟着那边了,但还是好奇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令小武这般神色严肃。
……
半小时后,荣耀钧听了一个匪夷所思的故事,为了离婚,她竟然可以走到这一步?!
医院里
听着对面男人的话,贾华源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坐在病床边的男子西装笔挺,衣冠楚楚,非常有礼地笑了笑,“荣先生说,请您看在他的面子上,主持个公道,把人放了。”
“你说的那个,要我放的人,可是我的儿媳妇!”贾华源忍不住怒声道,裹在眉毛上的白纱布都颤了起来。
“没错,”男子依旧笑得有礼,“但是他们两口子现在正在办离婚,原本你情我愿的事情,现在硬欺负女孩家里没人。荣先生希望,你能卖他个面子。”
贾华源冷笑一声,“什么时候,荣耀钧竟然开始管别人的家事了。”
“这不是家事,”男子说,“您大概不知道,甄小姐的妹妹,是荣先生挚友的前女友。”
说的甄明珠吧,荣先生挚友的前女友?!
这算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交情,贾华源和儿子心里的疙瘩还没解,此时更是烦躁。觉这两夫妻都不是省油的灯,甄宝珠本来就没什么家世,娶她是让她高攀,原本想着长得漂亮,起码传宗接代上有用,现在竟然还敢在外面不三不四,莫不是勾结外人来家里示威?
她想离,偏不让她离!声音更是阴沉下来说,“就算有这层关系,可这依旧是我们的家事。”
男子淡淡一笑,好像早料到他不会这么好说话,打开公事包,拿出一沓文件来,递给他。
贾华源接过来一看,顿时惊怒,厉声吼道:“荣耀钧竟然敢威胁我!”这是一份他曾经通过行业不良竞争打压别人的证据,外加一张曾经送礼的名单。
和甄莫清同样的事情他也常做,行贿!
他的心里又惊又惧,都说致祥居的荣耀钧惹不起,因为那是个庞然大物,和官员关系密切,谁家通过拍卖行送礼行贿,都被他一手掌握,以前以为都是传言,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
男子说,“安城只要是经过手的古玩,没有荣先生不知道来龙去脉的。古玩界我们讲求一个传承有序,这份传承有序的资料,相当的有价值。”男子靠近他,放低声音神秘道:“其实和您说句心里话,如果是一般关系荣先生是不会拿出来这些东西的。”
“那就是说,他一定要帮甄宝珠出头了?!”
男子站起来,没说话,只是目光盯在他眼前的那沓纸上,而后极轻蔑地笑了一下,转身告辞了。
才被绑架,此时又被人兜头兜脸的羞辱,贾华源真觉得一辈子的霉气,都范到了今年,此时!
这样被人踩上家门更觉全怪儿子不争气,引来家门耻辱,狠狠把那沓纸塞进被子里,大骂道:“贱人,离,离,她要离,让她离!”挣扎着下了床,直直冲到儿子的病房。
“咚”的一声,房门磕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响。
贾承悉正在看什么东西,他一下冲过去,“离婚,你立刻和甄宝珠那个贱人离婚!”
贾承悉茫然地坐起来,“爸”
贾华源一腔怒火全撒在儿子头上,曾经没事的时候可以慈爱安详,但挑衅到家族尊严,事关自己面子,自己儿子尚且没情讲,何况只是个儿媳妇,他指着贾承悉,“你听到了没有,和她离婚,立刻打电话,明天就去办手续。”
贾承悉完全搞不清状况,但父亲现在这么生气,他不敢和他吵,在被子里摸了一下,递出来一个红色小本子,“我们,我们已经离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