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予涵以为自己这回死定了。
整个易家豪宅里空落落的,只留她一个人在家。
婆婆萧芳华以退休老教授的身份去参加临泽市海兴大学的开学典礼去了,而她的丈夫易允浩打从她怀有身孕时,就背着行囊,独自离开家,游山玩水去了。
这一去就是七个月了,他从未打过一通电话给她,完全不把她这个老婆当一回事,也从来不去关心宝宝的发育情况。
七个月来的大小产检,都是宁予涵独自一人面对的,就连此时孩子要临盆了,她也只能孤身一人去面对。
宁予涵死死地抓住自己的衣角,痛苦的呻#吟着,一张小脸痛得发白,宛若白纸一般。
体下仍旧有滚热的液体流出,轻轻嗅上去,空气里弥散着浓浓的血腥味,羊水快流尽了,已经开始出血了。
她又一次用双手支撑住软塌塌的身体,试图从地上爬起来,打电话自救。
才起来那么一点,眼前就黑了一片,宁予涵以为是雷电把家里的灯饰给打烧了,拼命地甩了甩脑袋,眼前渐渐地恢复了明亮,可很快又暗沉了下去,意识也越来越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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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予涵被一股刺鼻难闻的药水味惊醒了,她微弱地睁开眼睛,才一睁开眼又立马紧闭了起来。
昏睡了几个小时,突然对上头顶上那束明晃晃的灯光,她有点驾驭不了,眼睛有些微刺痛感。
这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
见她苏醒了,很快就有白衣天使上前与之沟通,接下来宁予涵就要进行疼痛难忍的分娩手术了。
而依着她婆婆的吩咐,这一胎,她必须顺产,尽管羊水已经流尽,鲜血依旧流个不止。
按照婆婆的原话,“我媳妇肚子里怀着的可是我们易家的香火,必须得顺产,哪怕大人的性命不保也得顺,顺产对孩子的生长发育有利,我的孙子已经早产了,可不能再挨刀子了。”
婆婆虽然曾为海兴大学的资深教授,但对女性生育分娩的事情太外行了。
当然说她外行,也并非是真的外行,或许是她太自私了,恐怕这世上没有哪个生过孩子的母亲不知道剖腹产挨刀子的是孩子他妈,而不是肚子的孩子。
宁予涵被推进手术室前,已经打过了催产针,她能够这么快的苏醒过来,除了闻不惯医院的药水味以外,多半原因是因为腹痛难忍。
怎么会这么痛?比她在家里的时候还要痛?
“妈,我好痛,我要回家……”宁予涵痛得不能自已,痛苦的呻#吟着,白衣天使担心她意识模糊错伤了自己,急忙凑上来抓住了她的双手,贴在她的耳边安抚道,“宁小姐,用力,快用力,你的孩子快要生出来了。”
“痛,好痛,我快不行了。”身子太虚弱了,她压根使不上力气。
“宁小姐,加油!只要你再用点力,孩子就要出来了,快用力,不然你的孩子会缺氧的。”白衣天使不停地说着鼓励她的话语,手臂被她牢牢地抱住,扭得快要脱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