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脸色苍白,在与凤辰分手的地方上下都跑了一遍。白锦玉和钰贺也分别领着人一顿仔细搜寻,最终都没有发现凤辰及那壮年的踪迹。
看着谢遥完全被汗水湿透的后襟,白锦玉好心取过一个水袋,拧开盖子递给他:“喝点水吧,别着急!”
谢遥斜睇来一眼,“啪”地打掉白锦玉的手,问:“你可曾听到打斗?”
谢遥的话说得极其简练,但心明如镜的白锦玉知道,他问的意思是刚刚他们在底下的时候,有没有听见凤辰这里有打斗的声音。
她仔细地回忆了一下,心中游移,毕竟在底下时自己的注意力都在被点了驸马这件事上,还真没有注意上方的动静。
但是看了眼前谢遥焦急的样子,未免他过于紧张,白锦玉还是佯作真诚地摇了摇头。
纵是这样,谢遥眼中的凝重也丝毫未减。
白锦玉道:“你别胡思乱想,没声音就是没事,或许殿下只是出于什么考虑先往前面去了。”
钰贺也上前安慰道:“是啊,再说我那三个卫兵都是武功百里挑一的佼佼者,有他们在凤辰殿下也不会出什么事的。”
话虽如此,白锦玉和钰贺相视一眼,二人眼中都不似言谈这么轻松。
白锦玉目光移向地上的窟窿,那是之前谢遥一脚钉下的绳桩扎下的痕迹。
很明显,这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否则谢遥尚在山下凤辰断不会离开这里,而这唯一用以攀援的绳桩和绳子也不会被拔起扔下。
其实,白锦玉这会儿心中还察觉了一件蹊跷的事,那就是——司马玄和李垣也似乎不见了!
按理说这两人就是往下去寻一处地方干架了,最后还是要回来忙正事的,应不至于走得太远。
可是,刚刚他们一路行来,白锦玉还刻意带了几个人往下面走了很远,却都没有看到他二人及侍从的踪影。
也是很可疑了。
但现在这个档口,白锦玉不敢再把这个说出来刺激众人了,只得把疑惑放在肚子里自己留心。
分心的时候,谢遥已经又往上去了,白锦玉赶紧朝他喊:“前面情况不明,你不要擅自行动!”
谢遥蓦然停住,转头正色问道:“你不是说没事吗?”
他目光沉炽,白锦玉冷不防的被问住。
谢遥往回走了三步,抬起屠割戟指着她,目光散发着刺骨的寒意,一字一字冷冷道:“都怪你!”
白锦玉被他指得猝不及防,愣了一愣,才领会了他的意思。
谢遥是怪她当初提出各家摒除侍卫,每个参选者只带一名侍从上山这件事。
这什么意思?敢情锅全部要她背?!白锦玉当即不服,张口欲驳。
“放肆,你再说一遍!”一个声音呵斥上前,白锦玉扭头,是钰贺走了上来。
谢遥瞄了一眼钰贺,不理过地转身而去。
钰贺道:“你给我站住!你知道他是谁吗……”白锦玉赶忙拉住她。
白锦玉气归气,但脑袋还是清醒的,她前看看谢遥,后看看钰贺,想了想道:“这里只有上下两个方向,公主我们分头,你带着人往下找,我和谢遥往上。”
她往上方的密林深深看了一眼,直觉告诉她凤辰一定是往上去了!
“我不,”钰贺回手拽住白锦玉的袖子,道:“我要和你一起往上。”
白锦玉任由她吊着膀子,脸上安好,心中窘迫。
她酝酿再三,祭出了那套在翠渚哄闻铃的那套,眯起笑容道:“乖,听话,我这么做是为你着想。往下走比较安全,就算一无所获你还可回你父王那里给我们喊点人来。这是非常重要的任务,所以我才让你去做,我……在上面等你!”
白锦玉哄女孩子很有经验,但凡掌握一条精髓,只要把她们放在一个特别重要的位置,基本都能搞定。果然,钰贺尽管勉强却还是松开了手,接受了这个安排。
当即钰贺分了六个卫兵给白锦玉,白锦玉领了这六人就往上去追谢遥。
不得不说,谢遥心急之下脚程真的很快,她只不过和钰贺多说了几句话,她却几乎花了半个时辰才追上他。
谢遥明显余怒未消,即使知道白锦玉来了也全做没有看见,自顾自步伐不减地沿着山道往上行路。
白锦玉因那“都怪你”的指责,心头还有口冤气未解,傲气心道:小屁孩还给我脸色看!也没搭腔说话,只是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又走了半个时辰,众人又往山林深处走了十几里。白锦玉有精湛的轻功在身,这点脚力不在她话下,但是一个多时辰的急速奔走,可真的是把那些西赵士兵累得够呛了。
“能不能休息一下啊!”一个卫兵累坏了,出声哀求。
谢遥斜睇了他们一眼,道:“你自己休!”
听他一口拒绝,六个卫兵当即哀嚎一片。
白锦玉早料到谢遥会如此无情,很有些同情这些卫兵,但眼下事情蹊跷,她也认同早些找到凤辰为好,遂也没出声赞同休息。
走了不多时,忽然,前方林间噪声鹊起,飞出大片山鸟,扑腾飞翔之状像是骤然受到了惊扰。
白锦玉预感不妙,出声道:“停下!”
谢遥显然也察觉到气氛的不同寻常,手握屠割剑,已凝神戒备。
侧耳细听,林中隐隐传来刀剑人声,白锦玉想也没想拽住谢遥往回撤:“前方不对劲,快走!”
谢遥一把推开白锦玉,决然飞步往上冲去!白锦玉心叫不好,但一咬牙,也跟了上去。
不过半刻,那打斗声听得越来越清楚,白锦玉和谢遥还没抵达声源地,眼前就“扑”一声横空飞来一个人。
白锦玉和谢遥几乎同时飞身上前,接住了那人。
竟然是名西赵士兵。
这人仅仅在谢遥手中挣扎了两下,就吐出一口浓血气绝身亡。白锦玉用手向他胸前摸去,肋骨尽碎,下手相当狠毒。
“这不是癞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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