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买回一件这事也就罢了,要是不然,那事儿可大了!”
“你吓唬谁啊!”柳珏眼见着楚婧没把自己当回事,又见王劫大出风头,不禁怒火中烧道:“我就不信了,不就是个屏风吗?就算再独一件,总有个价钱吗?我们柳家出得起。怎么着?还因为一件东西他范九爷灭我一门啊!要不咱们就往大了闹,总有讲理的地方。”
“好啊!柳少爷痛快!”大堂经理阴森森道:“这是我家老板心爱之物,挚爱无价,可你非要赔偿,那就拿三个亿吧!”
柳珏张了张嘴,最后生生被噎了回去,三个亿,柳家上哪找这三个亿的现金去啊!
“怎么着,少爷,你还说吗?你要是不说了我再说!”王劫朝柳珏努努嘴。
柳尽孝只好低声道:“珏儿,术业有助攻,你不懂就闭嘴。”
柳珏恶狠狠看着王劫,恨不得将王劫生撕了。
见没了动静,王劫才转身朝那大堂经理道:“心爱之物?恐怕不会吧!据我判断,这件屏风进入你家老板的手里,应该不超过十天半月。虽然看得出,屏风已经被擦拭过了,但我刚才见木缝之内,上有灰尘。如果是心爱之物,不会只流于表面的。还有,那灰尘不是普通的灰尘,有麦麸粉末,这说明此物原本应该是农家之物,偶然之间被你家老板得到。”
“好,就算你说的是真的,可这和你们弄坏东西有什么关系?要么拿来原物,要么赔偿三个亿,你们定!”大堂经理有些沉不住气道。
王劫一笑道:“当然有关系。正是因为这件东西刚刚上手,所以你家老板对它并不熟悉。我之所以这么说,大家请看,这是一个绢素坐式屏风,有两部分组成,木架和绢素。我刚才说这屏风独一无二,是因为这木架。这是极品小叶紫檀木,正反由四块整板构成,木材宽度到达了三十五公分。知道吗?野生紫檀木八百年生长的直径也就二十多公分,而这四块板材的宽度几乎是凤毛麟角。而又难能可贵的是,它们花纹绚丽,已经有两百年历史,属于老檀木,价值无比昂贵。”
“对啊,你的观点正好印证了这件屏风的珍贵!”大堂经理哼声道。
“我没说它不珍贵!”王劫道:“恰恰是因为这个紫檀木框过于珍贵,才让这个绢素画的问题是那么突出。也就是说,被他们几个污损的这幅屏风绢素有问题,它是一副民国仿品。这画的作者是周臣,大名鼎鼎唐伯虎的老师,画风学的也确实有模有样,很有明代画家周臣章法严谨的特点。只是可惜,这绢素明显不是明代的手工织造,而是民国初期出现了电力纺织后的产物,绢线过于细密,以至于没有传统纺织物的层次感。”
“假的?”
“原来贵重的是框不是画啊!”
“王劫到底还是有两下子!”
众人心中窃喜,柳天养更是激动地有些颤抖。
“呵呵,这位小哥说的倒是有板有眼。”突然,一个五十多岁,身穿白色大褂的人缓缓走了出来。
这人带着一副老式的玳瑁眼镜,脸上带着笑意,可却一脸肃杀。
“范九爷!”楚国雄脱口而出。
众人一惊,不禁纷纷将目光投了过来,许多人只听过范九爷的名号,却从没见过其人,原来这个让许多人闻之色变的灰色龙头竟然并不凶神恶煞。
“楚先生,柳老爷子,对不住了!”范九爷抱抱拳道:“按理说,你们的大事之日,我范某不该搅合,可是,有些人做错了事,又毫无人味儿,就得教训教训,得罪了!楚先生,实在抱歉!”
范九爷原本不必对两人这么客气,如此一客气,反倒给足了楚国雄面子,反正置身事内的又不是他,所以楚国雄一笑,退到一边去了。
“范九爷说得对,毕竟毁物赔钱天经地义嘛!”
柳天养却不能撤,只好趁着范九爷还算客气,上前拱手还礼道:“范老大,这事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对,还望……”
范九爷却直接一摆手道:“对不起,老爷子还是把话收回吧,一旦说出来我不给你面子,反倒闹个无趣。这事让我很窝火,不出恶气,绝不罢手。”
柳天养张口结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了。
范九爷冷冷道:“不过你也别急,你们这不是有个能说会道的小友吗?我倒是想听听,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