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不是给那些目不识丁泥腿子听的,我都怀疑你是否买得起我的票,或者,你的票压根就是偷来的!”
王劫本来已经想走掉了,可是这个欧阳翰咄咄逼人,这不禁让他又站在了那,冷冷转过头来!
“看什么?我说错了吗?三千八一张的门票,你买得起吗?”欧阳翰嗤笑一声,摇头道:“国乐,带给人的是享受,看你哭丧着一张脸,如丧考妣一般。莫非家里有丧事?”
欧阳翰的话,让原本并不在意的王劫突然心头一刺。
“是,我们家是有丧事!”王劫走了回来,一边走一边淡笑着认真道:“可这和你没关系,倒是你的国乐会,也就那么一回事吧!演奏的一般,编排的一般,有点像是丧事乐队。”
“你说什么?”没想到,王劫的话像是捅了马蜂窝,整个第一排,一下子站起了六七个头发花白的老头老太。
“我的天?这不是枚教授、成先生吗?”
“是啊,这几位都是云城音乐学院的老教授了!”
“听说啊,今天的国乐会就是他们亲自编排的!而欧阳翰正是他们的高徒!”
“这小子算是倒霉了,诋毁大师,简直是作死!”
人群议论纷纷,几个老头老太黑着脸走了过来,大声道:“你再说一遍?”
王劫一笑,客气道:“怎么?一千个听者有一千个命运交响曲,我说一般,不行吗?”
“行,你可以说,但是你滚家说去,这是我的地盘!”欧阳翰已经恼羞成怒,抬手指着王劫脑门道:“你个穷的穿廉价衣裳的垃圾,你也配评论音乐?”
“呵呵,俞伯牙都没嫌钟子期是个樵夫,你又算个什么?”王劫一耸肩道:“坦白说,你演奏的还真不怎么样!几个老头,为了凸显你,让你作为主声,没什么不妥。但是,国乐讲究予乐于情,众乐相托,而你手下的琴从一开始就一马当先,声调、节奏完全压着其他人。尤其是,琴瑟当和鸣,可你却把古瑟之声完全甩在了后面,这就破坏了整个音乐的感染力。因此,你,也不过是个技巧熟练的工具而已!”
欧阳翰气得想打人,抬眼看了看楼上的包间,那里坐着的正是楚家大小姐——楚倩。本来,他还想借着自己这场国乐会的契机正式朝楚倩提出订婚呢,没想到却碰上了这么个混蛋!
“欧阳,别急!”几个老头替其撑住场子,齐刷刷瞪着眼看着王劫道:“黄嘴小儿,嘴上功夫,谁都会说,小子,不如这样,你也给大家表演一曲,哪怕是哼一首古曲都行,这里但凡有一个人说你哼的好,我们几个老古董拜你为师。当然,要是全场噤声,呵呵,也不难为你,这个月你天天上这来给擦桌子扫厕所!”
王劫怔了怔,他忽然又想起了一个场景,八年前离开王家的最后画面,那个目光阴翳的大伯母将自己的房间里所有东西丢进了火堆了,包括自己的那把六孔箫玩具。
“好,我应了。”王劫幽幽一笑,漠然道:“不过,若是我侥幸得两三呼声,我不用你们拜师,请你们以后再也不要来这里玷污国乐了!”
“哈哈!”欧阳翰狂笑一声,摊手朝四周众人道:“听见了吗?他还谈国乐!你谈国乐本来就是对国乐最大的侮辱。”
王劫不以为意,朝那持萧的演员道:“能借我一用吗?”
这演员不敢做主,小心翼翼看了看几个老头老太。
“给他!”其中一个老太轻笑道:“三年管子十年箫,一把二胡拉断腰。小子,演奏之前,你得知道,箫是竖着吹的!哈哈!”
人群顿时一片哄笑之声。
王劫接过箫,俯身凑过去朝老太太低声笑道:“大娘,我是没经验,不过您倒是经验丰富啊!”
老太婆怔了一下,突然老脸一红,怒道:“下流!小东西,为了让你死的哑口无言,这些演员你随便挑给你伴奏!”
“不必了!大乐必易,上音必简,算了,和你们说你也不懂!”王劫轻蔑一笑,轻松一纵,上了窗台。从这里,正好看见不远处烟波浩渺的云城湖。
“喂,你跳上窗子,是准备一会哭着从这里跳出去吗?”
“怕是要跳湖吧!”
“你看他像是要吹.箫吗?倒像是活蹦乱跳的猴子在摆弄香蕉!”
“哈哈!”
“呜……”
就在一片嘲讽声中,突然,一声呜咽,好似幽壑晚风绕树而来。众人情不自禁打了一个激灵,那个刚才开口的老太婆更是全身一紧,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