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蹙,一本正经问:“你是不是去整过了?”
“啊???”
“美瞳线,瘦脸针,鼻子应该也垫了,是不是还去丰了唇?”
原本该是甜蜜激动的场面,被钟聿随口两句话彻底破了功。
陈佳敏犹如一下从云端坠入地狱。
“你这人……你这人……”
她不知该气还是该伤心,但眼泪是真的憋出来了,忍着瞪了钟聿一眼,踩着细高跟扭头就出了包厢。
吴恙见势又过来,“你刚跟人说了什么,怎么好好一姑娘又被气哭了?”
钟聿面无表情,晃了下手里的杯子,“就问她是不是去整过了,又没说什么,自己心理脆弱怪谁?”
“蛤?”吴恙真是想敲死他,“钟十五,你是魔鬼吧当面问人姑娘是不是去整过容。”
钟聿一脸无辜,“这很过分吗?”
“你说呢?”
“可也是事实不是,而且你看她那张脸,整得实在对不起观众,特别是唇珠部分,玻尿酸打那么多在我眼前晃,晃得我脑壳疼。”
“……”
尽管吴恙已经深知钟聿的毒舌功,但毒成这样可见水平又突破了一个瓶颈。
“不是我就问你,是不是在你眼里只有梁桢那样的才算美女?”
钟聿心思沉了下,“突然提她干嘛?”
“哦哟?”吴恙见他脸色急转,“怎么,分手了还是吵架了?”
“分什么手,我们又没开始何来分手这一说。”
苗头不对,挑起了吴恙的极度舒适感,他干脆一屁股坐到钟聿边上。
“来,说说呗,好不容易在一起的,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原因?”
钟聿把杯子里的酒喝光,“都说了没有在一起!”
“那之前带她去岛上算是怎么回事?”
“你们不也带了?”
“我们那是妞,作伴玩儿的,你这是正儿八经的女朋友。”
“谁告你她是我女朋友?”
“你自己在岛上亲口给我们介绍的啊,我可还记得当时你那好像夺了天下老子全世界最爽的小样儿。”
钟聿顶着牙槽笑了笑,“我脑抽了不行?什么女朋友,充其量就一床伴,睡几次腻了也就那样,真当我傻呢非得找个结过婚还带了个拖油瓶的女人?”
吴恙尴尬而僵硬地笑了笑,顺手又拍了下钟聿的肩膀。
“行,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回头打脸的时候告诉自己不疼!”
钟聿剐了眼,“滚!”
……
梁桢去查了下卡上的余额,狠狠心,还是把豆豆学钢琴的头期款给交了,但钢琴肯定是暂时买不了,只能先花钱在琴行租课时练习。
八月高温,泞州最热的季节,梁桢几乎天天在外面跑。
她最近破财破得严重,手头是真的紧。
晚上算了笔账,心里没底,给丁立军打了通电话。
“我记得你之前好像跟我提过,你有认识的项目经理需要找绘图员。”
“怎么,你想跳槽换工作?”
“没有。”
尽管她是专科段和本科段一起报考,专科毕业证去年就已经拿到,但本科课程还没全部上完,就算所有科目都顺利完成考试,最快也要明年才能拿到毕业证。
在此之前她没有换工作的打算,毕竟卖二手房这个门路,虽然听上去层次有点低,但佣金高,来钱快,时间安排上也算自由,很适合目前的自己。
梁桢做事一向都有规划性,每个阶段做什么,要达到哪些目标和目的,她心中早就已经打算好。
“只是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接点活儿做。”
“私活儿啊!”丁立军想了想,“成,应该有,我帮你问问。”
对于梁桢的事丁立军还算上心,第二天就给了答复,不过梁桢也是第一次接这种活儿,要求跟对方见面谈。
那天晚上她刚好有课,只能约下午,丁立军算中间人,带了个中年男人进来,结果一进门对方就两眼放光,直接冲到梁桢面前,“你是…梁波那妹子?”
梁桢愣了下,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对方又说:“啧啧一眨眼功夫居然就长成大姑娘了,还这么漂亮。”
梁桢愕然,稍稍转过去用目光询问跟着一同进来的丁立军。
丁立军介绍,“朱经理,以前波哥一直跟着他干的,你应该也见过,不过现在自己开公司了,要叫朱老板。”
“什么老板不老板的,就混口饭吃,妹子,还是叫我朱经理就成。”说完主动握住梁桢的手。
梁桢在对方有些热情过度的开场白里努力回忆,眼前这个大腹便便穿花衬衣戴金链子的中年男人,好像是有一点眼熟,不过高中那几年她跟着梁波去过好几个工地,也见过好几个项目经理,早就忘了谁是谁。
“朱经理对吗,我当然记得。”
她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抽了回来。
朱鹏程笑着搓了两下手指,“来,坐,坐下说。”特热心地给梁桢拉了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