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美人的消息来得很快,短短两天的时间,杨府便有动静了。
当花九收到这消息时,才不过一晌午,杨氏身边的吴妈子便来唤人了,说花业封让杨氏名下子女全去侍疾。
待吴妈子走后,夏初不无担心的道,“姑娘,婢子听人说了,这根本不是大爷提出来的,是杨府今早过来的杨二夫人提议的,当着姻亲的面子,老夫人和大爷都不好驳她,这才允了。”
花九闻言,清浅一笑,换了身素净又利落的窄袖衣裳,将头发都绾起来,整个人立马就显得精神饱满,“都喊了什么人侍疾?”
“就大姑娘,花芙姑娘还有五姑娘也一并过去了,其他的没了。”夏初将花九发髻插地紧点,免得动作的时候松落了。
听闻还有花芙,而且花茑萝也从祠堂出来了,花九一挑眉,花业封这大房拜杨氏所赐,子女单薄,这一代的女儿中竟只有花九、花芷和花茑萝,最多再加上花芙而已,儿子现今也就花容一个。
随即花九便觉好笑,杨氏贼心不死,到了这般田地,她也只有一月有余的嫁期而已,竟还死咬着她不放,当真比母狗还癫疯,而这次,连花茑萝从祠堂被放出来,她也能忍下去。
不过,花茑萝的出来,倒也在花九意料之中,不看吴姨娘费了多大的心思,如今的花业封算是彻底厌弃了杨氏,过门都不入。
临出院到凤栖阁之际,花九心思一动,她驻足顿了一小会,便朝夏初吩咐道,“你去二房明轩哥哥那,就跟他说我要点东西……”
说到后面,花九朝夏初一招手,以手遮掩,便是靠近夏初耳边悄言细语好一阵。
夏初连连点头,花九话毕后,她也不跟着去凤栖阁,自己就朝二房那边去。
花九到凤栖阁的时候,花茑萝和花芙已经在杨氏房间里站着,屋里一股浓重刺鼻的药味,端是让人作呕气闷。
“女儿给母亲请安,母亲今日身子可爽利些了?”花九还在外间的镂刻雕花木拱门边,就敛衽行礼,那副做派却是挑不出一点错来。
这话一落,花九便感觉到一道欲嗜其血肉的怨恨目光绞着在她身上,不用看,她也知道那是杨氏的。
“你便是花氏阿九?”杨氏还没说话,一道极为陌生的声音却是以先响了起来,带着点探究不善的情绪。
花九抬了一下眸,看清说话之人是个双眉英气十足,眼眸灼亮,面宽体态丰满的妇人。
那妇人绾着惊鹄髻,钗一套蝶恋花的紫宝石头面,容貌不是十分的漂亮,但却是那种让人看了便心生豪爽的明快妇人。
“回夫人,小女子正是花氏阿九。”花九回的落落大方,毫无羞怯扭捏之态,映衬着她那张巴掌大的白玉精雕般的五官,越发显得那眼眸瞳色浅淡纯净如雪。
她只看了那一眼,心中便有数了,杨兰氏,闺明兰月,武行出身,京城正六品武骑尉之女,家中排行五,几年前嫁与杨府二公子杨敦为妻。
几日前,杨兰氏还远在他乡访友,这会,便是突然被杨老太召回,然后今日一早便来了花府,用意在明显不过。
上官美人给她的消息极为详细,甚至杨兰氏奉了杨老太的令,专程来花府为难于她,这点都考虑在了里面,所以她便不是全无准备。
“果然是个标致的丫头!”杨兰氏将花九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个遍,心下便疑惑了,杨老太在她来之前跟她说,便是这丫头将自己的夫君陷害进大牢,生生在里面吃了半个月的苦头,现在都还不能出院门。
花九状若听不懂这话的言外之意,她屈了屈膝,“夫人谬赞了。”
“还什么夫人不夫人的,芷丫头唤我一声二舅母,你若不嫌弃,就随她那么唤我。”杨兰氏身子骨架比一般女子都大,连脸盘都是,此刻她笑起来,却不显得难看,反倒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可亲。
“那阿九就恭敬不如从命。”花九乐的配合着演戏,杨兰氏不想撕破这层皮,她也懒得点破,就看到底谁先忍耐不住。
“咳咳咳!”眼见两人还没完没了了,杨氏重重得咳嗽了一声,她身子虚弱地撑起身,微微气喘的道,“九丫来的正好,给我倒杯水吧。”
闻言,花九敛了眼睑,那淡色的眼眸一瞬变换的情绪被隐藏的又快又深,她脚步轻微地靠近杨氏一些,然后稍稍地躬身,眉宇的担忧神色真切不做假,“母亲,稍等片刻,女儿这就去倒,你好生躺着,莫要用力了。”
说着,花九便走到放茶水的桌边,一摸青花瓷茶壶,便讶异出声,“怎般这么凉,是谁照顾母亲的?都不知道病人不能吃凉的,这安的什么居心,如此叵测!”
这话一落,房间顿时静了,杨氏张大眼睛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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