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芙不是故意不让姐姐进去,只是……花芙的哥哥正在里面……爹说不能让人打扰了……姐姐……花芙……花芙……”
花九眉头一锁,极淡的瞳孔中审视的寒芒越发凌厉,这女子表现的这般单纯无害甚至手足无措的样子,甚至哭哭啼啼,要让一边的下人看了去,指不定还以为受她欺负了,亦或就是心机深沉的故意让人这般以为。
加之她少有的貌美,是个人看到这情形都会觉得她是弱者,她该受到保护,真是好一朵白莲花的女子。
不管是什么身份,这才刚踏进花府,便这般急切的开始到处试探,她不知道是该笑这女子是真单纯还是单蠢!
“这位姑娘,还是赶紧收了你的眼泪珠子吧,一点大家闺秀礼节都不懂,要是让闲人看了去,还以为我家姑娘平白欺负了你。”夏初说话很不留脸面,似乎她也看不怪这女子如此作态,遥遥的已经有好事的下人在偷偷议论。
“我……”叫花芙的女子被噎的半天没说出话来,她咬着嫣红若绯色茶花的唇肉,有晶莹的眼珠挂在睫毛上,将落未落,当真楚楚可怜的让人心疼,不忍再苛责半分。
有些主子不适合说的话,自然便要从下人的口中说出来,夏初也算是个了解花九性子的,知道时候该怎么说话。
“不懂规矩的,有你说话的地方么!”花九眼角一瞟,斜视了夏初一眼,转头,便言笑晏晏得对花芙道,“这位姑娘,作为客人还是要有点分寸的好,我找自个亲祖母,怎么就不能进去了。”
故意将亲祖母三字咬的异常音重,花九唇边的浅笑清淡又刺眼,花芙在这笑容中脸色瞬间便白了,许是这话从根本上戳痛了她的软肋,更多的水雾迷蒙上眼眶,“姐姐,花芙不是那意思……”
然而,这话还没说完——
“花芙,住口,别说了。”这当,蓦地响起一少年特有的清脆嗓音,花九一敛衣袖,半垂头,就侧步到一边,让出道来。
“哥哥,都是花芙不好,花芙惹大姐姐不高兴了。”花芙待那少年走近,亲昵地上前摇着少年手臂,语气委屈又可怜。
“容我提醒,这位姑娘,我花氏阿九可当不得你这一声大姐姐。”花九嘴角一勾,抬袖掩起唇边,便将那隐约的尖锐讥诮表情藏了起来。
“九丫,什么当不当得起的,从今往后,花芙就是你妹妹,花容便是你弟弟,同是为父儿女,他们兄妹俩初回府,你要像照顾其他姐弟一样顾着他们。”跟在少年身后走出来的花业封将花九那话一字不落的听了去,便浓眉一皱,语气里有淡淡的不满之意。
闻言,花九细眉一挑,原来还真是如她所想般,这两兄妹便是从外面养的外室生下来的私生子女哪。
在前世,她模糊的知道花业封在外有养外室,但却不曾听说有子女诞下,怕是当时的杨氏太过强势,而花芷也如愿是郡王妃,花业封才一直找不到机会带入府中,也或是依着杨氏的手段,早便悄悄的将这对私生子女给处理掉了。
各种念头一转而逝,花九淡色眼眸升腾起浓墨入水般的氤氲扩散浅灰色,她唇尖上翘一点,便显得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疏离又冷情,“谨遵父亲之言。”
说的是谨遵,不是好或是之类的回应,那点生硬的不屑却是毫不掩饰。
花业封国字脸沉了一分,想再说点什么,触及花九那双和玉氏一模一样的瞳色时,又有几缕的恍惚——
玉氏,那个他久远记忆中笑容恬淡的女子,是长的何种模样?
“女儿,还要给祖母送香,就不打扰父亲了。”花九敛衽行礼,规矩那是做十分,挑不出半点错来,她也懒得理花容花芙俩双生子,甚至压根就没看花容长的何模样。
“咳咳咳,”花业封以手握拳抵在唇边轻咳几声,似为掩饰自己刚才的走神般,“去吧,对了完事后,你还是去绣坊关心关心一下你的嫁衣,毕竟,你母亲她……”
“母亲身体欠安,这些事女儿自当料理,为母亲分忧。”不等花业封说完,花九便自发补充完整,依着他心思说了出来。
听这话,花业封满意地点点头,虽然平日里不甚喜欢这个大女儿,但从木樨盛会那次她护着他,也还算听话懂事,这会要出嫁离家了,他反倒觉得乖巧讨喜一些了。
花九眼皮也不抬,只朝着花芙两兄妹的方面略一颔首示意,便花容擦肩而过,有风而起,青丝飘散,有丝缕纠缠过花容少年的面庞,这异常年轻和花芙面容一模一样的绝色少年眼眸眯了眯,视线流连过花九白玉般的脸颊,浅浅一笑,便露出可爱纯善的尖尖小虎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