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错之有?”花九背脊挺的笔直,眉宇正气凛然,这种姿态又让老郡王妃迷惑了。
“下流痞子,胆敢污蔑我女儿,我杨氏今个就打杀了你,看谁能说什么!”这当,杨氏大声呵斥,她微厚的唇紧紧抿着,几欲气的浑身发抖。
“冤枉啊,小人肯定没认错人,那晚在下北坊一夜**的肯定是这小娘皮无疑,小人这还有她送的信物为证,你们看。”那汉子隐晦的看了杨氏一眼,然后从怀里摸出一赤金弯月簪来。
“啊,大姐,这不是你最喜爱的那根赤金簪么?怎么会在男子手上,这是私相授受啊,你不是还两三月便嫁入郡王府……”说到这里,花芷像突然才反应过来一样,她怯怯地看了面色铁青的老郡王妃一眼,便住了口。
“什么私相授受,乱说什么!”蓦地,花业封的声音从凉亭那边传来,便闻悉索的脚步声接踵而至。
这下,所有的人脸色皆是一变,公孙莺更是泪眼涟涟,可怜兮兮的拉着花九衣角,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在她看来,这事人证物证俱在,已是铁证如山,花九这一生便是毁了,能青灯古佛都是好的了。
但唯有花九,她依然面色不便,唇角笑意盎然明媚如春,她甚至朝着花业封和一等若干男宾客屈膝行礼,“女儿见过父亲。”
今日发生这等大事,早有人飞快的朝花老夫人回禀,几乎在花业封前脚至之际,花老夫人也一起到了,不负花芷所望,余下的女客也随老夫人一起过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花业封一见场中情形,他便后悔一时脚快,甚至未请回其他宾客,想到这里,他便狠狠剐了花九一眼。
这话一落,全场安静,花九看见男宾之中,瞎了一只眼的杨鉴仁朝着自己阴阴一笑,面露狰狞,她不屑的勾唇,便自行开口对花业封道,“这痞子诬赖女儿去下北坊,甚至还和他私相授受。”
这话一落,满场哗然,花老夫人面色当即沉的可以滴水,她和花业封对视一眼,心知今天这事一个处理不好,花府便会成为笑话,特别是还有宁郡王府的老郡王妃在的当。
“咳咳,”花业封轻咳一声,“既然是诬赖,来人,将这人绑了,查查是怎么混进府……”
“可是,他手上有大姐的贴身之外……”花业封话还没说完,便听得花芷小声的嘀咕出声,那声音大小恰好能让全场的人听见。
“对,我有信物,她亲自送予小人的,还说此生非我不嫁,而且还有夫妻之实!”那汉子这会像找到主心骨般,大胆吼出声,就是认定花九和他不清不楚。
众目睽睽之下,他看着花九,心底贪婪作祟,那人承诺过,这事只要他咬死不松口,事后不仅能得个美娇妾不说还有大笔金子可拿。
夫妻之实的说法一出,众人哗然,更有甚至某些男宾看花九的眼神都隐隐放肆起来。
“大胆!”花业封暴怒,一张国字脸清白交加,他胸口起伏不定,“满口胡言,还信物都有了,我花家女儿岂会那般有眼无珠,看上一个痞子无赖。”
“这金簪便是那信物!”那汉子高举赤金弯月簪,在场所有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更有围观小人小声的议论开了。
因为,那簪,他们确是见花九戴过。
“一支金簪而已,谁又能证明是我亲手送出去的?”花九清冷如泉的声音响起,小脸上甚至还带着淡然笑意,淡色眼瞳在日光之下闪烁点点水银之光,冷静的根本不似一般的闺阁女儿家。
“姑娘,婢子当日就说,您不该这么做,可您偏生就像被迷了心窍,执意让婢子帮你,婢子这几日实在是内疚难当,今日才不得不说出来。”谁也没料到,一梳双丫髻的婢女突然站了出来,并声泪俱下地娓娓道出事实。
花九小脸上的笑意缓缓沉了下去,她眸色恍若有氤氲冰雾弥漫,幽深的可吞人心神,“你确定是我让你这么做的?”
碧荷身子一颤,她咬咬嘴唇,随后坚定的点头,“姑娘是你亲口让我将赤金弯月簪送出去的。”
证据确凿,花业封和花老夫人皆面无表情,眼神冷寒,更甚者围观的宾客中有人当即讥笑出声。
但,花九不为所动,纤细身子笔直如松,任凭人言如何可畏,眼前的境地如何不利,她偏生稳稳而立,隐隐竟从她身上散发出一股仄人的气势来。
“我说过,会让你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衣袖一拂,恍若流云,花九纤细手指一指那汉子,小脸说不出的冷酷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