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顿时眼前一黑,几乎晕厥。
半月前,他因战功得封将军职位,落户晏都,算是一脚踏进了贵族上层圈子。富贵得享,自要接家人来共荣华。都中局势渐紧走不开,便派了原平带一队亲兵前去。熟料,今日接到来信却说,家人俱已被害了!
“将军节哀!”书房内几位幕僚齐声安慰,更是担忧的劝:“此时太子一方正对您虎视眈眈,乱不得啊!”
韦道成深吸数口冷气,狠狠将手中书信捏成一团,高大的身躯迸发出汹涌杀意,一字一句道:“诸位放心,道成不是鲁莽之人。父母大仇,不共戴天。若真如书信所言是流匪意外也罢了。若是人为……我韦道成此生发誓,不诛灭元凶誓不为人!”说完,又瞥了一眼信,道:“信上说,寻到一位疑似拙荆的女子,已启程带回。”
众幕僚顿时疑惑,怎么这个还有疑似,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呗。
韦道成也疑惑。不过具体情形信中未有明说,只好等人回来再行辨认。不管怎么说,这都是屠村之下唯一的活口,能得到些许消息是最好。
与此同时,晏王宫东宫也收到了同样的情报。
“这么说,那个泥腿子将军的全家都死了?”太子晏弘懒洋洋的斜卧在软榻之上,身上搭着一块厚厚的白狐皮,毛若银针团簇,不见半根杂色。边角缀着紫色的流苏长穗,顺着塌沿静静垂落。
“是。”东宫詹事薛密展开信纸,细细研读,眉头微蹙:“殿下,韦道成的老家村人并未死绝,还有一个活口。据说很像他的妻子。”
“很像?”太子顿时来了兴趣,直起半身:“什么意思?这还有判断不出来的?是不是一问便知。难道那女子是哑巴不成?”
薛密微微一笑:“那倒不是。因这回去的都是跟着韦道成战场上杀出来的心腹,我们的人手安插不进,只能于他们在驿站补给时观察一二。那女子言行自如,甚少露面。不是个行动艰难地。她自己坚持否认说不是。而韦道成手下又无韦夫人画像,故认不准。但若说真不是吧,村中尸体下葬时一一细数,又少了韦夫人的那具。更奇特的是,据驿站中年长老妇观看,那女子还是个姑娘家,并非妇人。”
“姑娘家,这不就简单了。”晏弘失去了兴趣,懒懒倚下:“韦泥腿总不会是个不行的,娶了媳妇不碰干看着吧。”
薛密笑了:“殿下,您还真说对了。陆氏嫁于韦道成时年仅十二,因其年幼,两人当时并未圆房。而第二日,韦道成便应征府兵外出征战了。一走便是六年。女大十八变,陆氏现今什么样,韦道成自己也不知道。”
晏弘立刻又来了兴趣:“十二岁的新娘子!原来韦泥腿好这一口!真是看不出来啊!”语气立刻兴奋起来。
身为太子表兄兼第一辅臣,薛密太了解他了,一看表情就知道这位根本没听清重点。无奈重申:“殿下!韦道成无有特殊爱好。他与陆氏没有圆房。韦道成娶个十二岁小姑娘的原因是,陆氏是当时十里八乡最漂亮的姑娘。若说韦道成有什么特别的爱好,大约就是喜好美色,非美女不入眼。”
“切……这算什么爱好!”晏弘不屑的嗤笑,“哪个男人喜欢丑女。韦泥腿这是眼皮子浅,略见个平头正脸的就当成绝色美人,迫不及待的定下来。没见识!”
薛密顿了顿,想到太子性好渔色,男女通吃的作为。还是将信中描述陆氏女容貌的一段给跳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