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六人一听,身子刷的就挺直了,竖起了耳朵,听水玲珑说些什么。
水玲珑并没有立即开口,端着架子,再一次把目光落在了六人的身上,却见这六人的恭敬,从内而外,发乎自心,与刚才那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完全不同!
诶!
水玲珑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果然外祖父积威甚重,自己还需努力在努力啊!
“如今暴吏横行,天灾连连,百姓民不聊生,我闽南虽然地处偏僻,但也受到了牵连。”水玲珑声音一顿,陡然凌厉起来,“当今皇上虽然有一腔雄心壮志,但终究已经回天无力。外祖父近期日夜观天象,发现紫薇帝星暗淡无光,预示着干戈渐起,天下不安!”
“东家,大祭司的意思是……”一个身形稍瘦的中年男子,身子一震,眼中精光闪现。
“我闽南虽然归顺朝廷,但一直自成体系,偏安一隅。”水玲珑的声音十分的清冷,带着那种残酷的冰寒,“若是天下震荡,也要有自保能力才是。”
“大祭司可能算出这大乾还有几年可以安定?”精瘦男子再一次开口。
“少则三四年,多则五六年。”水玲珑有前一世的记忆,大乾元昊十年,玉门关外,漫天黄沙之中的殷红,现在还是不是入梦而来,所以这个时间她说的斩钉截铁!
虽则她重生一次,很多小事都发生了变化,但大的事件,却丝毫不曾受到影响!
就如她和张擎苍的婚姻,不还是循着前世的轨迹进行?只不过上辈子是她真身,而这辈子是另外一个女人,顶着的她名字进行的!张水两家的联手,势在必行!
她现在不过是仗着外祖父大祭司夜观天象把一定会发生的事实说出来而已。
“那我们也该多做准备才是。”潘又安皱着眉心,“可千万不能事到临头,却发现要兵没兵,要粮没粮!”
“潘掌柜说的对!”精瘦男子立刻附和,“东家,大祭司可有说,让我们怎么办?”
水玲珑看着精瘦男子,笑道:“外祖父已经全权交给我处理。再说了,外祖父远在闽南,若是事事都请教外祖父,我们这边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臧掌柜,你说是不是?”
臧掌柜没有想到水玲珑一开口就叫出了他的姓氏,不由得愣了一下。
水玲珑就趁着臧掌柜这一愣神的时间,眼睛扫了众人一眼:“还望各位能齐心协力,帮着闽南渡过这个难关!不过……”
水玲珑的声音猛地一沉:“诸位有什么想法,趁着现在,都说出来!诸位不说,我就认为诸位能统一听号令!那么以后若是让我发现就阳奉阴违者,或者……”水玲珑的脸色都得铁青起来,“暗地里使阴招下绊子者,那么诸位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臧掌柜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东家,所谓独木不成林,你能保证你所做决定都是对的?”
“诸位放心,我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重大的决策,我会在命令下达前,与诸位商议,但一旦命令下达,我还是希望诸位能全力以赴。”水玲珑盯着臧掌柜,那眸光的利光丝毫不加掩饰,“诸位都是外祖父信得过的,这忠诚两个字我不怀疑,但是我终究是年轻识浅,诸位并不一定认可,因此这忠诚两个字对我来说,却不得不多想一些。”
众人低下了头,并不吭声。
这已经是水玲珑意料中最好的状态了!这几个人在京城原本天高皇帝远,习惯了一人独大,现在有自己压在他们的头上,有所反弹,是很正常的!
“第一,我闽南在京城的势力,不许向任何人透露,便是静安郡王妃也不可!”水玲珑的声音有些阴森,“明面的生意,静安郡王妃应该有数的,以后该如何还是如何,各位暗地里事情,都给瞒住,瞒得死死的,便是以前静安郡王妃有所察觉的,或者知道的事情,都给我更加的隐秘一些,若是静安郡王妃问起,就模糊以对,说是我带了外祖父的令过来,让收手。”
水玲珑的这一条,在座的倒是没人反对,静安郡王妃虽然是大祭司的嫡长女,但是她终究嫁了静安郡王,谁也不能保证在以后闽南和大乾发生冲突的时候,静安郡王妃会站在哪一边。
“第二,刚才臧掌柜说得好,既然外祖父已经卜算出天下将要群雄并起,那么我们闽南也要早做打算!”
“东家准备怎么做?”臧掌柜又追问了一句。
“打乱起时,我们闽南至少要有自保之力!那么兵器,盔甲,马匹,粮食,药品就是必不可少之物。”水玲珑沉着声音,“臧掌柜的,你手上的马车行,最是便利四处走动,这两年,你要多走几趟西北,利用马车行,神不知鬼不觉的把马匹和盔甲送进闽南,最好能找到几个手艺高超的匠人,闽南十万大山,就是最好的练兵和藏身之所。有了匠人,我们就不必到处收购兵器和盔甲了!”